她话才说完,一脸肃然的司律忽然又朝着她瞥了一眼。
“那你一会儿饿了,就同我说。”司徒意收回包子,抓了抓后脑勺。
“哦,好。”夕儿朝着司徒意笑笑。
未过多久,有小太监过来将司律喊走了,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长廊尽头,夕儿立即凑到司徒意身前,扭捏道,“那豆沙包放一整夜怕是要坏,我还是吃了吧。”
“诶!”司徒意应了声,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豆沙包来,“还是暖的。”
夕儿将豆沙包捧在手里咬了一口,他是御前侍卫,做的是护驾的体面差事,比她们宫女的伙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这包子一口咬下去便见着了豆沙,里头还加了桂花,清甜清甜的。
夕儿欢喜,“真好吃。”
“诶!”司徒意这个人空有武艺力气却不太说话,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你喜欢吃我明日再给你带。”
夕儿这一张嘴也不太会说话就会吃,这么一听眉眼也笑得弯弯的,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容,但也清丽可人,叫人瞧了心里也欢喜。
早已经过了司徒意换值的时辰了,见皇帝不出来,他心想接他班的侍卫该在大门口守着,便向夕儿告辞离开。
整个廊下就只余她一人,按规矩她得站远些,囫囵将豆沙包塞进嘴里,脸颊正鼓囊着,沿着长廊往前头走去,到了拐弯角眼前忽出现了一个身影,惊得她立即驻足。原来司律根本没走远,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这拐角处。
这一撞面,他眼神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依旧是个面无表情的样子。
老天爷呀!她这是被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逮了个正着,喉咙口还未下去的豆沙包忽得就堵住了。
“咳!”
夕儿掐着自己的喉咙,用了往下咽了咽,不但没下去,反而堵得更严实了,可她又不想自己这狼狈可笑的模样被司律看着,都说他心如铁石,罚起人来毫不手软,自己万万可不能落他手里。慌忙转过身往来时的方向跑。
心里才做了这个打算,眼前冷着脸的司律忽得就攥住了她的手腕,生生将她拽进了身侧的偏殿。
偏殿的桌上备着茶水,横竖这是琴瑟殿,也算是她的地界,夕儿扑到桌边执起茶壶大大地饮了一口,卡在喉间的东西才滑了下去。命是捡回来了,狼狈的样子全叫司律看了去,夕儿现在真想一头扎进河里算了。
脸上神色纠结,有点不敢面对他。
司律面上十年如一日仿佛覆了曾冰霜一般,他抱着拂尘,义正辞严地教训,“当值时不可进食。”
这下,夕儿更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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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殿内,时语冰打定了主意要拖着萧叙,好叫他去不成韦贵妃的紫宸殿。一来、毫无疑问这也是皇帝的目的,叫韦如是吃醋。二来、她想报韦如是唆使王嬷嬷打她手板子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