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老狐狸的当了!
皇帝回转过身,恢复了人前眉眼温和的模样,抬手抚上她额边的发丝,“而且,爱妃可并未取悦到朕。”
听了这句话,时语冰眼底黯了黯,老狐狸这模样堪比市井无赖,哪有他这样的人,简直是又坏又奸,偏偏生得风姿绰约,叫人防不胜防。
“可君无戏言、”
“后宫不可干政,念爱妃初犯,若是再有,朕可是要按宫规处置的。”轻抚发丝的手转而敲了敲她的额头,“往后白日,不准再来御书房。”
萧萧叙如此悠然地将人敲打一番便迈出了内室,独留时语冰一人跪坐在塌上。
这只老狐狸!
她胸膛气得一个起伏,坐在塌上将事情捋了捋才理清了些,总之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俯身去拾散落在地毯上的衣裳,粗略将自己收拾干净。
萧叙回到御案前,看着满地的狼藉头有些疼,不久便见一抹身影从内室出来,站在不远处屈膝躬身行了一礼,垂着头,脸上神情有些落寞。
“臣妾告退。”
不过也是,不论是谁被如此雕虫小技捉弄了番都是要生气的。
时语冰看都未看这狡猾的老狐狸一眼,也没等他回应,行了礼便离开了御书房。
萧叙寻着她的背影望过去,只见她腰杆挺得笔直,带着几分倔强不服输的傲气。
待时语冰走远了,在外等候多时的司律才进殿去,他看不出一丝端倪。
皇帝坐在御案前,衣着完好,颈间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是这满地残骸显示着他方才因为大将军擅闯御书房之事而发了怒。
“是什么?”萧叙瞥见司律将一碗汤羹奉上。
“回禀陛下,是贵妃娘娘命御膳房炖的鹿茸羹,贵妃说天渐寒了,陛下又有寒症,以后每日都会派人送补品过来,同往年一样。”
这些都是大补之物,轻易食不得,尤其像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萧叙闭起双眸,腹间才平息的一团火又有冒起来的趋势。
萧叙靠到御座背上,在司律看来皇帝有闭目养神之意。
“拿下去,往后再送来,你偷偷处理掉。”
“是。”司律敛神应下。弯腰去拾地上的奏折,砚台碎了个稀烂,墨汁撒在地毯上怕是不好处理。
司律心中隐隐觉得怪异。若陛下真对大将军闯入御书房一事而恼怒,当场便发作了,何故轻易放了他又对着御案撒这一通气。
回到琴瑟殿,时语冰越想越觉得烦躁,自己活生生地让老狐狸给戏弄了一把,等她一走,指不定他还怎么笑话呢。同时她又困惑于皇帝在床榻上的反应,他只顾着戏弄她,将她折腾哭了,一切便戛然而止,她在此事上没什么经验,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