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过来,时语冰绝望伏在矮几上。皇宫果真不是她可以任意撒野之地,这会儿算是掉陷阱里去了。
三个多时辰过去,直到殿外天微微亮,依旧未见皇帝身影。
紫宸殿里中也彻夜点着宫灯,韦如是问巧兮,“你真看到他们二人举止亲密了么?”
“奴婢以性命起誓,奴婢在秋水殿门口看得清清楚楚。”
韦如是怅然若失,“萧让不是这样的人。”
“娘娘你想,贤妃原只是一个出身不高的美人,短短几个月间跃上妃位,想来手段了得,又接着是宁王也折在她手里,这会儿又勾得容王殿下神魂颠倒。”
巧兮紧接着劝说,“如此也好。瞧着陛下是怒极了。说不定会要了贤妃的命。既然容王辜负娘娘的情意,娘娘往后就一心一意侍奉皇上。皇上心里从来只有娘娘一人!”
韦如是在塌前来回徘徊思虑,她并非蠢钝之人,总觉得事情颇多错漏,“你在说谎。即使他真与那个女人有往来,又怎么可能将那块玉佩送给她,那是我与他当年的定情信物。这件事荒谬至极!”
“是真是假有何区别?横竖皇上已经认定他们二人的私情,主子你入宫两年,始终惦记容王,难道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嫁给容王做王妃么?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韦家考虑。娘娘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未过多时天已经大亮,萧叙在御书房静坐了一整夜,到了该上朝的时辰。
司律推门而入,“奴才侍候陛下梳洗更衣。”
“朕有恙,今日不上朝,叫大臣们回去吧。”皇帝身披莹白色大氅,神情落寞。
“陛下静思了一夜,为何依旧犹豫?”司律问道。
萧叙此时该做的是到朝堂之上,将昨夜这桩皇室的丑闻公布出来,趁此机会收回萧礼手上在边疆的兵权,同时处置容王同党,容王永不可能再复起。
“是顾及贵妃娘娘么?”司律问道,“只要陛下不取容王性命。贵妃娘娘不至于太伤心。”
萧叙坐在御案之前,闭着双眸扶起额头,“朕像是会为了一个女人手下留情之人么?”
司律垂首,不再言语。
“琴瑟殿可有消息?”
“并无消息,皇上可要传贤妃来御书房?”
萧叙从御案前起身,“朕亲自过去。”
时语冰熬到天亮,实在困倦卧在在木塌上睡着了,耳边骤然响起推门声,她猛然地惊坐而起,见着门口站着身影,她的心境瞬间峰回路转。
“陛下。”
皇帝冒雪而来,肩上留有残雪。
“昨夜陛下戏演得那么真,臣妾还以为陛下、”时语冰顿时迎上去,她心想老狐狸虽然狡猾,但也不至于卑鄙到过河拆桥。
“以为朕什么?”萧叙解下大氅,神色温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