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第一次拿她无可奈何,“倔强如你,朕还未见过第二人!”向来温温吞吞的人,这会儿说话声调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帝王的尊严不容许他再待在此地,可殿里实在是太暗了!
“还有蜡烛和灯油么?!”萧叙恼火问道。
“蜡烛每日就半根,灯油是之前剩下的,也没了。”时语冰如实回答。
“究竟是谁规定,每日只送半根蜡烛!”
“臣妾也不知道,后宫向来都是贵妃掌管。”
时语冰应道,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
“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萧叙扔下这么一句,再次怒气冲冲地离开琴瑟殿。
时语冰意识到他是两手空空走得,忙在黑暗中找到黑狐裘,“陛下等等。”
“怎么?”萧叙已经大步流星走下台阶,听到叫喊驻足转身。
时语追过去将狐裘递给萧叙,“陛下的狐裘,免得明日再跑一趟。”
“你穿过的,朕不要了。”
萧叙神色俾睨,往后退了几步扬长而去。空留时语冰一人在廊下发愣,这是什么人啊,明明他自己说是来取狐裘,这会儿又说这种埋汰人的话。
夜里她继续盖着狐裘入睡,心想着这次真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去。睡到半夜,被一阵声响惊醒。
大概是风太大吹开了轩窗,她一抬头,床边黑暗中一个轮廓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
猛然地从塌上起身,正要跳下塌去,闻见了熟悉的檀香气,“皇上?”
他不是离开了么?他怎么又来了?他大晚上的吓她做什么?
“是不是非要朕认错?”萧叙的声音平静如水。
她人还迷糊着呢,睡眼惺忪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你所言,朕确实不该青红皂白就命你去请求贵妃宽恕。”萧叙一字一句,“更不该将你禁足。”
他这是向她认错?时语冰一个激灵,面前的人真的是皇帝么?他魔怔了?还是盘算着什么更厉害的计策来折磨她?
虽然心中震撼,但时语冰并未对皇帝的低头感激涕零,反而端着架子道,“即使陛下向臣妾认错,臣妾也不会去贵妃面前求饶的。”
可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时日积累的怨气,如今已经消了大半。
“本就只是茶水泼到衣裳上,只是小事一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