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未用晚膳。”萧叙答非所问。
这句话令琴瑟殿上上下下忙碌开来,时语冰趁机将那封信藏到妆奁里去,又去花厅伺候萧叙用膳。
今日看似无比寻常,时语冰却觉得格外煎熬,偏偏萧叙阴魂不散,自己什么事都做不成,有种坐以待毙之感。
用过膳后,萧叙如同往常一般坐在木塌上看书。时语冰再次问道,“不知臣妾哥哥所犯何事?”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萧叙未只是半开玩笑似地说。
他躺在塌上,姿势格外惬意洒脱。她站在塌边与他说话,老狐狸连头都不肯抬。
她勉强挤出点笑意,抓过皇帝的手臂,“求求陛下。”
“不干他的事,是刑部其他人犯了律例,叫他过去问话而已。”萧叙渐渐靠近,指尖擒住了她的下颌,似吻非吻,“再者,他并非你亲生的兄长,还是避嫌为妙。”
老狐狸的话辨不出真假。
既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是假,便不愿再与他亲近。时语冰瞥过萧叙的眉眼,觉得此人实在虚伪得叫人厌恶,闪躲着他的视线,同时按住他的手,“臣妾今日疲乏。”
萧叙听了这话不退反进,“那你躺着。”
她躲开他的碰触,着急道,“纵欲伤身,陛下近而立之年,可要保重龙体!”
她今日拒绝了他两次。萧叙此时大概感觉到异样,唇边的笑意也消失了,白净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直视他,“你怎么了?”
幽深平静的眼神叫人心惊胆战。
“没什么,就只是疲乏。”时语冰身心俱疲,从塌上下来往内室走。
可这样的态度反而惹怒了萧叙,他长臂一伸将人捉回来,“因为你兄长的事?故意给朕脸色看?”
“不是”
“那是因为贵妃?”
时语冰忍了忍,没有揭穿皇帝一直以来对她的谎言,胡乱找了个借口,仰着头直视萧叙,“陛下究竟更喜欢贵妃还是臣妾?”
白日里她问了这个问题皇帝就生气地赶她离开,时语冰决定如法炮制。其实时语冰并不怎么在意韦如是,不过只是用她来气走萧叙罢了。
萧叙蹙着眉头打量着她,欲言又止。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不要得寸进尺。”
“唔。”她神情明显落寞,“臣妾知道。”
“你”
她低眉敛目,正要往内室去,老狐突然道,“更喜欢你。”
这四个字如一片羽毛般轻轻拂过她心间,撒上一点儿糖霜。可这种感觉只停留了一瞬,毫无疑问,他在说谎。
深夜,萧叙还是留在了琴瑟殿,沐浴过后如同之前的每一个快活的夜晚,抱着她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