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巧兮姑娘、”
时语冰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巧兮见时语冰纹丝不动地倒在地上,走近几步探了探鼻息。
“死了么?”为首的铁骑问道。
“一整壶砒、、霜灌下去,还有命在么?”
此处丛林密布,昏暗的光线下,时语冰鬓发间的金珠耳坠发出莹莹之光,巧兮哆嗦着摘下转身就跑,“回宫!”
***
两个时辰之后,金珠耳坠到了韦如是手中,“确定她断了气?”
“奴婢确定那个贱人已经死透,娘娘从此高枕无忧了,恭喜娘娘!”巧兮抬头看向韦如是,韦如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模样令人发怵。
“收起来吧。”韦如是起身,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将珍珠耳坠交给巧兮。
近日天气转暖,韦如是到未央殿时,萧叙正静坐在园子的凉亭中饮酒。
“陛下是因那个女人而生气么?”
“你未免太高看她,不过是想饮酒赏月罢了。”
今夜月色黯然,韦如是印象当中他从不独饮。可是他看起来如此平静,神情毫无一丝异样,举手投足间依旧彰显着皇室的优雅从容。皇帝酒量不好,但显然此时此刻他是清醒的。
偌大的富丽皇宫里,曾经只有她和皇帝两个人,时语冰闯了进来,搅乱一切,如今终于又只他们二人了。更深露重,园子里的百合花已经闭起,四周残留着淡淡花香,韦如是坐到石凳上。
“贤妃离宫,陛下并没有丝毫不舍?”韦如是试探道。
“没有”
“倘若她在皇陵住不惯,求陛下接她回宫,陛下可会应允?”
第三壶酒已经空了,站在远处的司律又重新送上一壶,萧叙接过,“今夜这酒怎么不醉人?
韦如是见他不答,又问了一遍。
“不理、”萧叙饮酒的同时,吐出这两个字。
“那从此以后,你我之间没有萧让也没有时语冰,可好?”
此时萧叙终于侧眸看了她一眼,容颜略显苍白,眼神之中流露困惑,仿佛她的话有多荒唐,“你我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她。”
“臣妾扶陛下进殿吧。”韦如是心境豁然开朗,伸手去触碰萧叙。
萧叙从石桌边站起,身形摇晃几下,在韦如是的搀扶下回到了未央殿。
步入内室,掌幕的宫人们皆识趣地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