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教唆贵妃到这种地步,你以为我会轻易饶过你?”萧叙神色冷然,带着责问的架势。
“我教唆她?我不过是叫她珍惜眼前人,韦如是她自己会错了意!”时语冰慌张得口不择言,“况且还有你,你为何要她留下腹中胎儿?”她知道萧叙是个有仇必报之人,遭了背叛,一定会千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他倾身而来,细长手指撩开她的鬓发,神色渐渐变得阴冷。
时语冰心间微颤,“你做什么?”
“做什么?朕回皇城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去皇陵找你,你却视朕如洪水猛兽。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
他的一言一行都令她倍感窒息,自己犹如被他逼到墙角的困兽。
“要不要跟朕回宫?”萧叙问道。他唇边噙着笑,眼神却透着寒光。
时语冰令瞠目结舌,显然这个问题无比荒谬,他何必还来纠缠她?
她像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皇帝,眼眸流出的神情已经道出了她的答案。
萧叙唇边的笑意就消失了,他环顾四周,敞开的窗户外可见教坊的灯红酒绿,“你宁愿待在这个地方,也不肯回皇宫?”语气里透着对教坊的鄙弃,高高在上的姿态显露无疑。
“我不回宫。”
“你就不怕我追究你欺君的罪名?”
“刚才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会儿又要追究我的罪责?”时语冰反声质问。
平静了一年,他一会出现两个人又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萧叙眸色幽深,可并未当场发作,反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令时语冰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
“朕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既然你不愿,也不会强求。”他突然转换态度,一副并无所谓的模样。
时语冰深知他的脾气,他一时的蛰伏退让,并非好兆头,“那你也不能刁难极乐坊的人。”
“朕不屑做这种事。”
“那求陛下从此高抬贵手,与我井水不犯河水。”时语冰憋着一口气。
眼前的女人真是狼心狗肺、得寸进尺!萧叙蹙眉,“当初先靠近的人是你,如今要划清界限的人也是你。”
淡淡的一句控诉,听起来并没有夹在多少情绪。可时语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若要追究从前的事,实在太过伤神,他从未真心待她,就连他的喜好都是谎言。
时语冰别开眼,“年少轻狂,总会犯错。陛下何必纡尊降贵揪着我不放。”
那头沉默了,屋子里变得静寂无声,微余二人淡淡的气息。
皇帝神态孤傲,“是朕打扰你了,那就按你说的,从此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