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琛一曲弹毕,羞涩道,“弹得不好,见笑了。”
时语冰趁机坐到他身边,抚上琴弦,“我来教公子弹奏吧。”
苏琛见她突然对自己热情,一时间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就劳烦冰儿了!”
他们整整游了一个时辰的湖,时语冰也耐心地教了苏琛一个时辰,有意无意地触碰苏琛的手十余次,惹得这位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满脸绯红,手忙脚乱,连茶盏都打翻了。至于琴技,没有丝毫的进步。
倘若再让他弹一遍那首曲子,恐怕会比第一遍弹得还要乱七八糟。
下船时已过午时,两人一道回到岸上。
“我在天醉楼定了雅间,冰儿你若、你若不嫌弃我们就、”
附近安静得出奇。
时语冰觉察到了异样,疑惑地望了望四周,湖面上一条船都没有,岸上除了几位船夫也没有别人。
这是皇城郊外风光最好的地方,怎么可能如此冷清呢?往年即使是寒冬腊月,也有不少人在岸边观赏风景。
“奇怪,人都去哪里了?”苏琛也发现觉察到了。
“刚才来了几个人,给了我们一大包银子,说要包下所有的船。”不远处树下的几个船夫道。
“原来如此。”时语冰松了一口气,是她过于忧思了。以为皇帝派人跟踪了她。
“不过那些人没有游湖,只不过叫我们把船停靠在岸边,不许别人上船。”船夫道,“真是奇怪。”
听了这话,时语冰眉头微蹙,“我们去天醉楼吧。”
“好、好、”苏琛不错眼地盯着她,仿佛看着天仙似的。怀里还抱着琴,看起来憨憨的。
天醉楼的乳鸽和鱼汤最为出名,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端上来,鱼是从湖里打捞上来的新鲜鲢鱼,配上简单的豆腐和青葱,看着普通,味道却叫人拍案叫绝。
时语冰没有端着架子,接过苏琛为她盛的鱼汤吃起来。
“冰儿与我一样都爱吃鱼,那往后餐桌上每日都要有鱼。”苏琛兴高采烈的。话说出口又很快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真是个清清清纯纯的少年,时语冰不由地在心里感叹一声,她今年十九,苏琛似乎比她还小一年。听闻他母亲出身也并不好,当年他父亲极力坚持,两人才得以成亲。苏琛说过,他的父母皆不会介意她的出身。这也是时语冰考量的一点,自己确实该为将来打算了,而苏琛是个完美的人选,错过了他,自己此生都不会又这么好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