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丽嫔、丽嫔也已经起了疑心。她随时都可能揭穿这件事。”
这些话恍若晴天霹雳,萧让咬紧牙关,面露怖色,看向熟睡的孩子。
“你做什么?”韦如是抱着孩子后退几步。
“一旦东窗事发,你和我就成了全天下的罪人!别说是如今尊贵的身份地位,你我只能一死以谢天下。如是......这个孩子不能留。”萧让抚上她的双肩,“他未足月生产,突然夭折也不会引人怀疑。”
殿里放着消暑的冰,可依旧是个闷热异常的夜晚,就如同韦如是生产那夜一般。她低头看了看怀中婴儿,“可那日,你亲口说,让他成为太子。”
“我亲口说?我从一开始就劝你不要留下他,是你执意如此。皇兄再宠你,他也绝对不能容忍这等事情。如是,你要清醒一点。再错下去,你我都会万劫不复。”
“他的亲生骨肉,萧让。”韦如是止不住落泪,“我去求萧叙,求他放过你我,还有孩子,你是他的亲弟弟,他绝对不会杀你。”
“他不是我的亲生骨肉!”萧让红了眼睛,“这个孩子活着,他就永远不可能是我的骨肉。只有他死了,才能是我萧让的孩子!”
殿里的两人争论不休,巧兮独自站在廊下。没一会儿殿里没了声音,容王突然推门出来,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紫宸殿。
巧兮转身进殿,贵妃神色如常地坐在木塌上,她抚了抚婴儿的脸,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次日便是满月宴。
时语冰已经被困在琴瑟殿整整一个月。萧叙派了二十多个宫人侍候,锦衣玉食地供着她。禁足之事没有引起多少风浪,阖宫上下都只心系着贵妃所生的皇子。
宴会开始前一个时辰,萧叙才从行宫回来,没有下令撤掉琴瑟殿门口的守卫,换了衣袍之后直接去了大殿。
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皆已经到场,皇帝入座之后,众人才发现贤妃娘娘缺席了。贵妇人们纷纷窃窃私语猜测。
从前贵妃就和贤妃不合,几番争斗,好不容易贤妃从皇陵回来了。贵妃又紫微星高照,竟生下皇子,眼看着封后就在眼前,不知贤妃作何感想。
大殿里人声鼎沸,献给皇子的稀世珍宝堆满了整间偏殿。乳母将皇子抱到韦如是怀中。
“陛下,太医说皇儿身子虚弱,受不了皇城这等炎热的天气。臣妾想明日就带着他去幽州行宫避暑,求陛下恩准。”
韦如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眼眸含着哀求的意思,她万分肯定萧叙已经知道真相,她想离开皇城,一辈子都不再回来,只求萧叙能饶过她。
萧叙捏着酒杯,侧眸瞥了眼襁褓中的婴儿,虽为早产,但这孩子生得实在白净可爱,这会儿睁着双眸不哭也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