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我和他此生不能再见面,那就叫他永远不能进洛阳,我发誓永远不会离开洛阳城。”
萧叙唇角微扬,“如此宽容,你觉得是朕的行事风格?”
“......”时语冰活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在强烈的压迫感下,时语冰想到韦如是,她仰起头,丝毫不避讳近在咫尺的那道视线,“陛下所谓的不宽容,怕是只针对我吧。韦如是当年生下和容王的私生子,还意图瞒天过海,现如今呢?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容王虽被软禁,也只因他谋逆。”
萧叙幽深的眼眸之中怒意翻涌,“若对你不宽容,你现在还能站在朕面前以下犯上么?”
如此情况下,她越是求情,弦月怕是不好过。
时语冰松开攥在皇帝的袖子,“我明日就回洛阳。”
“皇宫不是你来去自如之地。”萧叙游刃有余道,“司律没有把朕的话带给你么?”
两人近在咫尺,时语冰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渐渐萦绕在她脖颈间。
“那陛下想要我如何?”时语冰想到了别处去。
“朕从不沾染有夫之妇。”萧叙毫不留情打断她的遐想。
又像被人活生生浇灌了一盆冰水。
“陛下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时语冰强行为自己挽回颜面。
秋风微凉,拂面而过。时语冰却突然面上生热,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萧叙别有深意地扫过她的容颜,片刻之后才缓缓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声音如同纱帘之后的熏香,轻而淡。
这话成功叫她既羞愤又懊恼。
老狐狸过了而立之年,这张脸怎越发勾人心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锐利,但又与阴柔的容貌相得益彰。
“自明日起,每日来御书房弹奏瑶琴。”
“每一日?弹到何时?“
“到朕听腻为止。”
皇宫深苑从来都不是她的家,这里只有两个主人,萧叙和韦如是。
正是深秋,阵阵花香伴随微风而来,院子里静谧幽香,一切又恍若回到从前,腹中匮乏,她这一整日都未用膳,她偷偷瞥了眼老狐狸,他只静静站在她身侧。
她有口难言。
“怎么?不愿意?”
在她偷瞄第二眼的时候,萧叙终于开口询问。
“那你答应放弦月离开皇城?”
“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萧叙淡淡问了声。
依旧商量不通,时语冰改变策略,先饱腹再慢慢与老狐狸周旋。
“既要明日弹琴,也不能叫我挨饿吧?”她说得理直气壮,一双无辜明眸直勾勾地看着萧叙。
叙虽没有什么宽阔胸怀,“饿了?求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