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正伏案写字,一仰头就看到李美人殷勤地凑到跟前,“嫔妾来侍候陛下喝药。”
时语冰不慌不忙地坐到木塌上。她在这位李美人身上见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谄媚讨好,胆大妄为。
“朕伤在胸膛,并非手上,自己能饮药,你先下去吧。”萧叙搁下笔,蹙眉看着不经通报就闯入的李美人。
李美人不敢相信,恼火地看了眼悠闲的时语冰,“她能留下?”
时语冰有意要逗一逗这位李美人,冲着气鼓鼓的李美人道,“我能啊。”
“你不过是个琴伎!”李美人快哭了,“你连宫女都不如!”
“她不是什么琴伎,她是贤妃,以后你见了她要行礼,记住了。”萧叙沉声告诫道。
李美人惊得睁大双眸看向时语冰,朱唇微张,满脸不敢置信。她进宫时听说过贤妃,说她颇得皇上宠爱,在后宫与贵妃分庭抗礼,因为胆大妄为,被两次送去皇陵自省。
还有人说当年是她派人纵火紫宸殿,烧死了陛下唯一的皇子。
李美人僵着身子离开了御书房。
“我不在宫里的这几年,陛下身边从未缺美人。”时语冰揶揄道。
其实不论何时,萧叙身边从来都不缺美人。盛世的君王,容貌俊美。不必他开口,权贵们自会想尽办法将美人送到他身边来。
“朕还是更喜欢故人。”萧叙轻笑道,“过几日举办宫宴,宫里无人再敢冒犯你。”
“丽嫔方才来了琴瑟殿,平白无故给我安了个罪名。”时语冰不悦道。她踱步到御案边,捧起那碗冒着苦气的汤药,舀了一口喂到萧叙唇边。
萧叙并不张口,按下她的手,意思是他不喝药,“什么罪名?”
“她说......是我纵火烧了紫宸殿,她还派人调查,说知道我不在皇陵。”时语冰放下药碗,“这事若不说清楚,即使我留在宫里,日子怕也不好过。”
萧叙眉目狭长,若有所思,轻轻拉过时语冰的手。
“她的能耐不小。”老狐狸眼眸低垂,“朕知道了。”
时语冰告完状,稍稍松了口气,“你不喝药么?”
“不喝”
萧叙重新将注意放到她身上。
这药必定苦。时语冰假意好心,再次端起药碗,将一勺汤药送到老狐狸唇边。
萧叙捏过她的手腕,俯首饮下。
他微微蹙眉,时语冰顿时愉悦极了,唇边不自觉泛起笑意来。
正准备舀下一勺。
萧叙忽得起身,附身而来。时语冰唇边的笑意还没收起,就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萧叙并未善罢甘休,辗转加深这个吻。
时语冰被困在御案前,后腰抵在边缘,膈得生疼。无法逃脱、无路可退。不得已勾住了老狐狸的脖颈。
苦涩的滋味丝丝入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