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冰实在没有耐心与她掰扯前尘往事,“年年有寒症你知道么?每日都要服药,否则会发作?!他去哪里了?!”
上天硬要与他们作对,狂风暴雪、寸步难行。
“他从车厢里跳出来,走那条路,往山上跑了。”韦如是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偏僻小道。
时语冰浑身都在颤抖,“为何么不拦住他?!”
“他说他要去找你,他说我不是他母亲!时语冰,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韦如是近乎哀求的问道。
时语冰咬牙,“你的儿子已经被你用□□毒死!他从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条上山的小道陡峭崎岖,早已经荒废多年。时语冰赌韦如是没有对她说谎,她扔下韦如是,抱着汤药朝那里走去。
“那他究竟是不是--?”
等她走出很远,韦如是躲在树林里,朝着她嘶吼。
长时间陷在雪地里的双足渐渐没了知觉,她寻着年年的足迹一步一步艰难往前,心里祈求着年年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发病。
不知走了多久,时语冰冰冷饥饿,沿途并未遇到任何人。
“年年--!”
天色渐暗,她心慌意乱,生怕韦如是给她指了一条错路,又怕年年发病倒在雪地里没有被人发现。
“萧叙......”时语冰小声呢喃,她孤身一人,害怕到了极致。
终于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她在一颗枯树下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娘--?”时年年蜷缩着,几乎被积雪掩盖,“娘--真的是你么?”
时语冰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来到树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把年年抱起来,忍不住训斥道,心里确实无比庆幸。
“那个女人说要带我回洛阳,我不肯,就从马车上跳下来跑了。我想回去找你,可是雪越来越大!娘,我有点冷。”
时语冰慌忙把药递给他,“快喝下!”
药已经凉透了,时年年听话全部喝光。这里距离行宫还很远,这么厚的积雪也很难后退。时语冰束手无策了。
“娘,那里有个山洞。”
不远处确实有个山洞,洞口被厚厚的积雪掩住了一半,“那你刚才怎么不进去?!”
她拉着年年,扒开积雪躲进山洞里。
“我怕你找不到我......”时年年眼泪汪汪地。
山洞里漆黑一片,但至少能挡住寒风,她带着年年缩在最里面,希望这样至少能熬到明日天亮。
“是皇帝把你交给韦如是的?”
年年摇摇头,“他本来要说要送我去幽州的,后来又不送了,只让我呆在房间里。昨夜那个女人硬将我拽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