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励他:再接再厉,争取有一天拳打素行脚踩庆福,干出属于你的一片天!
大家都忙着升官发财,我也不例外,在我义正严辞的要求下,狗皇帝痛快地给我发了双份的俸禄,条件是让我给他当陪读,每日一个时辰起,负责为他答疑解惑,研墨递笔。
后来他发现我研墨水平稀烂,遂把工作内容缩小至仅仅答疑解惑。
虽然我觉得这份工作很无聊,但外面却有许多的人羡慕这个机会,尤其是魏喜子,他馋得都要哭了。
“我也想要双倍的俸禄,”魏喜子眼巴巴道:“陛下那儿还缺人吗。”
“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多干活?”我疑惑地问道:“伺候他多烦呐。”
“我想多攒些金银,长安钱米贵,去年考上进士还没授职的时候,我每日都只吃得起蒸饼拌糠咽菜,”魏喜子诉苦道:“我娘还来信问我有没有在长安买上宅子,还宅子呢,我连大户人家的茅房都买不起!”
我不敢吭声,我家刚买了胜业坊豪宅,说出来我怕他有情绪。
“要不喜子哥你多练练书法,我听说写碑铭来钱很快……哦!我记得先皇在世的时候,曾给当时的吴起居郎赐过一套安邑坊的宅子,如果你干得够好,没准咱们陛下也能给你赐个呢!”我绞尽脑汁给他想财路。
没想到魏喜子黑脸一红,羞羞答答道:“承你吉言,我要是有了安邑坊的宅子,就有勇气去……去向她提亲了。”
我八卦的耳朵灵敏地竖起:“跟谁提亲?女的?”
魏喜子浑身冒出粉红泡泡,幸福洋溢地嗯了一声。
在我的高强度逼问下,魏喜子很快就缴械投降,全盘交代,说是他在除夕夜的花会上,遇到了一个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大美人儿,美人儿丢了簪子,恰好让魏喜子捡着了,美人接过发簪,对他楚楚一笑,魏喜子那少男怀春的心,就这样落在了曲江岸。
“……她美得就像一个梦,见了她才明白什么才叫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甭说是人世佳人了,就连九天仙子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丝,你没见过她,你想象不出的……”魏喜子痴迷地回忆道。
我无情打破他粉红色的回忆:“别想了,咱们长安城里漂亮到你说的这个程度的只有三个,教坊司的谢修娘,红袖楼的酥香雪,另加尚书令温大人家的温白璧,前两个都不是正经人,后一个你也高攀不起。”
魏喜子赶紧摇头道:“都不是,她说她姓王,住在崇仁坊。”
我一下警惕起来道:“喜子哥,你要小心些,长安城里有名姓有排场的漂亮娘子不多,我几乎全见过,可崇仁坊几户王姓人家,女儿生得都其貌不扬,她莫不是个流莺艺伎,看你供职御前,还尚未娶妻生子,有意勾引?”
看他笨得跟个憨八龟似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他科普长安市井仙人跳的种种套路,免得被人给坑了再哭唧唧地跟我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