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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地上放着两封信件。

    信封上空荡荡的,没有署名。

    我见四下无人,迅速捡起这两封信退回到屋里。

    心砰砰砰开始跳起来了,掖庭管理没有紫宸殿那么严格,只要能买通了采买太监,信件很容易能夹带进来,眼下这封信,应该就是以这样的渠道进的宫……是谁给我寄的呢?

    婶子?不,不是婶子,她这人思虑周全,不会贸然给我递信,那是谁呢……我一边思忖,一边拿出小刀开信封,刚开到一半,里头掉出三张破破烂烂的纸头。

    我拾起其中一张,总觉得这歪瓜裂枣的字体熟悉得很,仔细一看,顿时乐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兰啊!

    寄信的人是上官兰,我的铁姐们儿,一个投胎失误去了文官世家的硬核马球爱好者,平生最痛恨读书写字,小时候没少偷偷找我帮她写功课,一来二去我们就当上了朋友,并在翻墙逃学,爬树打鸟的一系列少儿团建活动中开出了友谊的狗尾巴花。

    沧海会变桑田,红颜会变白发,只有上官兰的字,丑得理直气壮,丑得岁月静好。

    她向我致以了不太诚挚的问候,报流水账一样报了一大串人名,从婶子到小川到她自己到教过我们的老师……然后最后来了一句:你放心吧,以上列出来的这些人最近都很好。

    我又看了一遍,没有孟叙的名字,小兰大概觉得他过得有点惨。

    她接着写:我听说你被罚到掖庭里来了,甚是担忧,没什么好帮你的,就给你点零花钱吧,我托一个杜尚宫给你带了五两金子,记得去拿。

    瞧瞧,什么叫好姐妹,这就叫好姐妹!

    我感动地抹了把眼泪,就见她在最后一行写道:失宠了别难过,下一个更乖。

    不愧是小兰,永远走在时代女性的潮流尖端。

    一共两封信,一封是小兰的,另一封呢?

    我打开一瞧,熟悉的字体跃入眼中,我惊喜地叫了一声,抱着这封信滚入了被子里。

    虽然没署名,但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这是孟哥哥的字嘛!

    我珍惜地看了起来,孟哥哥用简单的笔墨叙述了近况,说他一年来一切都好,就是被罚了几个月俸禄而已,还说他有时会向魏喜子打听我的近况,所以知道我进了掖庭。

    他用很长的篇幅表达了对我的想念,说起长安初雪的时候,他在中书省里想起了我,听说圣上带着我上了城楼赏雪,连忙奔出了门去看一眼我,可惜那时皇帝已经回去了,他扑了个空,觉得很遗憾。

    看到此处,我的嘴一扁,眼睛微微发酸,那时候他出来看我了吗?其实我也在找他,我也觉得很遗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