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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安慰的魏婉儿叹了口气:“陛下身世悲惨,性情极端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不以为意,摇头道:“世上多的是比他辛苦的人,人家照样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堂堂正正做人,他的苦难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只把戾气撒在手无寸铁的文官和女子身上,这就是懦弱。”

    魏婉儿只叹道:“话虽如此,但真正做起来谈何容易?”

    “不提这个了,”魏婉儿笑了笑,抖开她新到的朝服:“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第三十章-刑满释放

    内苑春暖花开的四月,我牢牢地粘在了宣微殿里。

    古人说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神经松弛下来后,我变得越来越爱睡觉,恨不得一日十二时辰都长在榻上,把床板给睡穿为止。

    魏婉儿近来正在努力从失恋的悲伤中复健心灵,把注意力转向了插花事业,做了很多花球花篮子之类的手工艺品,做完了没地儿放,给后宫姐妹们人手送了一个,其中最大最华丽的那个送去了紫宸殿,李斯焱颇为满意,给了她一个鎏金香炉作为回礼。

    这个鎏金香炉带着御制器物独有的富丽堂皇的派头,单是往那儿一放,高调的光泽就开始嗖嗖往外散发。

    魏婉儿入宫时日短,没见过这种好东西,稀罕得很,于是特地拉来我一起欣赏。

    我咋舌道:“他对你好大方,这香炉子可不寻常啊。”

    “是吗?”

    魏婉儿是庶出,不懂看器物的门道,只隐隐觉得这香炉做工不错,我告诉她道:“这是先帝开窑烧制的,请了最好的匠人,御书房里摆的就是这个样式的香炉。”

    “真那么有来头?”魏婉儿好奇地拾起香炉左右看了看,又放在一旁道:“不过再稀奇也是个死物罢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身后搬来了一枝插瓶供养的梅花,放在我身边道:“死物没意思,我送你个活的,今日是你的生辰吧,这瓶梅花给你,晚上一起吃顿寿面。”

    我大感意外,懵懵懂懂地把瓶子揽在怀里,讷讷道:“啊……谢谢你,我自己都忘了,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呀?”

    她道:“上官宝林同我说起过,她说她在娘家的时候,她家长姐每年今日都要去你的生日宴。”

    我抱紧了瓶子,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

    魏婉儿笑了笑道:“也没有很好。”

    晚膳时,上官宝林也难得地来了宣微殿,送了我一盘她亲手做的点心,我,她,还有魏婉儿三人一起吃了顿简单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