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太诡异了,我揉了揉眉心,一把拉过藏在门后的谢总管,压低嗓子问他:“皇帝是不是犯癔症了。”
谢总管痛苦地皱起了眉,恭恭敬敬对我三鞠躬,最后留下一句“娘子有福”,趁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溜烟儿跑了。
有福?我缓缓扭头,见皇帝又兴高采烈地开始和面,心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福气啊。
“别愣着,过来帮朕。”他和完了面,又提刀切鱼。
生火、和面、然后切鱼……
我大概看懂他在干什么了,但这个答案过于匪夷所思,我很难说服自己相信。
烟雾弥漫的灶台前,李斯焱周身散发出劳动的快乐,忙得不亦乐乎。
我严肃地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菜刀问道:
“李斯焱,你是不是想做饼给我吃?”
一刻钟后,我和狗皇帝一起坐到了饭桌前。
李斯焱道:“许久不做了,有点生疏,你尝尝看。
蒸饼做得香糯,配鱼脍与秋葵,我尝了一口,发现其水平已达到三线富裕人家私家厨子的水准。
我瞠目结舌:“……你怎么会这些?“
有道君子远庖厨,时人觉得炊火是脏污之物,长安贵家子弟们大多连膳房的门都没进过,我万万没想到李斯焱手艺那么好,给我造成的震惊不亚于庆福抄起琵琶给我弹唱了一曲昭君怨。
李斯焱十分自得,愉悦之下给我又夹了一筷子鱼片,强装淡然道:“从前没有依仗,万事只得亲力亲为。”
“你究竟还有多少爷不知道的惊喜。”我引用了一句市面上很流行的宫廷小说的台词。
“还有许多,以后一一展示给你看。”他笑了笑:“你男人和外面那些纨绔不一样,会的东西可多着呢。”
虽然我不觉得会做蒸饼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但见他如此得意,还是象征性捧了个场:“真厉害。”
这时大咪循着香味凑了过来,讨好地蹭我的腿。
我给她掰了块饼子递过去,大咪闻了闻,失望地走了。
李斯焱酸溜溜在旁道:“朕辛苦做的饼,怎能随便给了她?”
我道:“你一个皇帝,怎么还好意思喝大咪的醋,再说了,当初我做的饼你也没吃完呀。”
“谁说朕没吃完?”他挑起了一边眉毛:“你送来的东西,朕从来都是吃得一干二净的。”
我又被震惊了一回:“你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