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宫人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场,除非遇上特殊情况。
连惠月都别过了脸,嘴边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我眼前一黑,差点被气背过去,挣扎着把袖子捋下来遮住乌青块,恼羞成怒对小金莲道:“你可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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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李斯焱散会回苑,挨了我劈头盖脸的一通责备。
我已恢复了行走能力,正坐着让惠月给我的老腰敷膏药,一见李斯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自然没什么好气儿。
“都怪你,眼下整个芙蓉苑都知道我不中用了,你赔我一世英名!”
一边朝他扔了只杯子。
他一手接住了,满脸挂着笑,坐到了我身边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我腰上,问:“疼吗?”
混蛋,我恨恨地心想,我疼不疼你心里没数吗?换你你试试看啊!
“你明知道我长期伏案写作,腰不好,还是这样乱来,一点儿都不体恤我,还说要亲自伺候我,谁家下人这样伺候主子的!”我发出不满的叫声。
惠月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全凭职业素养支撑不笑场。
李斯焱沉吟道:“……你不舒服吗?可朕瞧你昨日那模样,分明是得了趣儿的。”
我大受震撼,老脸爆红。
苍天啊,怎么会有人把虎狼之词说得如此丝滑流畅!
“可我那时候都喊过停了,你也没听,还是……”我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李斯焱道:“朕怎么知道你是真的不要,还是就撒个娇?”
我板起脸,恶狠狠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说停下那就是停下,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停下!”
“好吧。”他笑吟吟地随口答应,对惠月道:“你下去。”
打发了惠月,他又黏黏糊糊地靠了过来,接过了惠月的药膏,亲自为我擦拭。
他今日脾气好得惊人,擦完了膏药后从背部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头,亲昵地蹭我的头发,像是条大型猫科动物。
在这温情的一刻,我的肚子发出一声高亢绵长的鸣叫。
“我饿了。”我道。
“好,”他捏捏我肚子上的肉:“消耗太大,是该补补。”
“不说浑话会要你命吗,”我拍掉他的咸猪手:“不许乱摸!”
他哈哈大笑,起身转去膳房,给我做了几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