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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天跪地跪信仰,而宵行长到这么大,只单膝跪过一个人,霞光城的大长老平菇。甚至对于霞光城的新王,大长老的双生子:卡卡,宵行都不曾跪过。

    而江礼……

    宵行做过背调,江礼是何等为人,宵行也有耳闻。可是两个人为何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宵行也不想知道了。

    抱着江礼的时候,宵行会想:就这样。放任下去吧。

    早就在江礼因为宵行指着壁画的一句“这个花好像开在云野的郁金香”,而江礼却造了整个鲜花遍布的方舟开始,有些东西就覆水难收起来。

    宵行从未说过自己来自云野,只是她说多了云野,江礼误以为她是云野人,宵行也没有解释。

    宵行这人,从来都是只论今朝,无谓过去。

    有时候宵行会想,还得起吗?

    还不起。

    宵行自己知道还不起,但她还是放任自己沉溺,沉溺在一个明知道是江礼精心密谋的圈套里。

    ——

    曾有旅人,为墓土的掌权者献上一个装着蝴蝶的玻璃罐子,掌权者随手就给了方舟的公主。

    江礼那天用红纱蒙上宵行的眼,小心翼翼的带着宵行一路走到方舟亭堂,带她去看蝴蝶。

    在宵行讲的那些故事里,云野有很多光之生物,其中一个就是蝴蝶。可是江礼没有见过蝴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将自己全部的欢喜倾其所有和宵行分享,尽管她知道宵行见过蝴蝶。

    “不要打开瓶口的布,蝴蝶会飞走。”

    江礼记得使臣来时所说的话,但是当宵行去打开瓶布的时候,江礼还是没有去阻止。因为蝴蝶和宵行,宵行更重要。

    可是蝴蝶没有飞走,宵行打开瓶布之后,蝴蝶立刻飞了出来,脱去了在罐子里奄奄一息的伪装,直直的朝着天空飞。

    可就飞出去几步远,蝴蝶猛地停住,就在空中掉头朝着宵行的方向停住,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宵行飞过来,在宵行身边环绕。

    江礼睁大了眼睛,对着蝴蝶这种光之生物来说,天生就不喜欢墓土阴暗的环境,养不活留不住也是使臣的原话。

    可是如今一只本该飞走的蝴蝶,发着光绕着宵行周身环飞。

    “那一刻,在我眼中她犹如镀了光的神明”

    这是江礼多年之后回想时说的话。

    ——

    “阿曼”

    江礼口中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翩翩起舞,嘴角上扬、眼泪下坠。

    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叫她了。

    我知道你回来,所以我在一直等,想你的时候就跳跳舞,我知道你喜欢我跳舞的样子,我想在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是最美的。

    “你一直都是最美的。”你这话还作数吗?行宵。

    江礼苦笑着,或许该叫你宵行的。

    江礼没有想到,蝴蝶和宵行,竟然是宵行先离开。

    “说好的卧底三年,结果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殿下”

    那是蝴蝶身上刻粉留下的字迹,蝴蝶翅膀上写字,是霞谷人独有的密讯,没有别人可以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