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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毅脸色更沉,他咬着牙不愿应承。

    “若你不愿,朕便将诏书烧了。”李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朝陈亦行说道:“朕知掌印的本事,即使没这诏书,你也有本事让毅儿坐稳皇位。只不过,将来史官撰史,这必将成为新帝的一大诟病。”

    陈亦行勾唇,笑了。

    他转身示意李毅答应,神态自若,仿佛皇后与他毫无仇怨一般。

    李毅大惊,可细想李砚的话,确实在理。他纠结一番,终是应声。

    只是在心中默念着,大不了做一回失信之人罢。

    这毒妇,他不可能不杀。

    得到满意的答案,李砚执笔,用强撑着的最后一点力气在传位诏书上写下李毅的名字。细毫掉落在地,笔尖的墨汁溅到他的龙袍上......

    可他再没力气唤人替他更衣了。

    他缓缓闭眼,唇角含笑——

    唯一算什么?

    朕才是最爱你的,即使死了,朕也会护你一生。

    陈亦行将桌上的诏书拿在手里,朝李毅半跪:“臣参见陛下。”

    姜显见状,心知大势已去,只好也跪地拜服,“老臣恳求陛下守诺,不欺先帝。”

    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想保住女儿性命的父亲。

    李毅看了眼李砚,对这父皇的感情复杂,如今见他死去,心中痛快又酸涩。他喟然,伸手将陈亦行扶起,却冷眼望着姜显,并不打算守诺。

    可他还未开口,陈亦行却先笑了,他勾了勾唇,轻嗤:“姜大人放心,陛下定然守诺。先帝所言,保皇后一世无虞,待登基大典过后,皇后便是如今的瑞王妃,自然会一世无虞。”

    闻言,姜显脸色煞白,他捂住心口,再忍不住,破口大骂:“阉贼!你父亲误我女儿一生,如今你得势,竟颠倒黑白、不守承诺!活该你陈家断子绝孙!”

    许是暴怒,他骂完后,便撅了过去。

    李毅大怒,执剑便要刺向地上的人。陈亦行拦住他,“陛下初登大位,不宜在此时诛杀旧臣,而应当按大褚律例来定他的罪,以堵悠悠众口。”

    “这样的污言秽语,你就不生气?”

    他不懂,陈亦行怎能在遭受这些事后,还能保持从容不迫,脸上始终不悲不喜。

    这时,御书房门被推开,一名东厂暗卫匆忙进门,跪拜道:“奴才擅闯,求陛下恕罪!”

    见他神色慌张,必有要事来禀。李毅摆摆手,并未怪罪。

    陈亦行心口一跳,沉声问:“怎么了?”

    “掌印,承华殿许久无动静,奴才们探了探寝殿,发现里头竟无一人。夫人和皇后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