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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临忍住不适,注意到包拯蹙着眉头,似在思索什么,他适时地cue起流程道:“包中丞当年权知开封府时,也破过不少奇案。您可是此中看出了什么疑点?”

    包拯轻捻胡须,缓缓道:“一般有人想留血书,大多会咬破自己的手指,可是死者手上并无伤口,此为疑点一。”

    江临颔首道:“您说得没错。如果强要解释,也可说郑贺在写字时用了背上伤口流出的血液。但他只是一名柔弱书生,在被连砍数刀的情况下,不当场毙命已是极限,哪里还有力气写下三个字的血书呢?”

    “定是凶手在其死后,为了陷害与自己有过近距离接触的白玉堂,而伪造的血字。”

    韩琦对江临清晰的思路很是赞同,继续问道:“那这刀上的穗子要如何解释?”

    江临捻起那缕穗子残片,拿到离众人更近的地方道:“想必诸位可以看到,这残片与连接原本穗子的那端有着明显的切割痕迹,用手根部拽不出这样的效果,而栓在刀柄上的穗子也不可能被白玉堂自己的佩刀所斩断。”

    “更何况,死者将此穗子攥在沾了血的右手里,这穗子上却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无。不更能说明凶手是在握着死者的手写完血书之后,才将穗子放入了对方的右手之中的吗?”

    江临轻轻抚摸自己脖颈处的血迹,道:“而那个时候,死者手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凝固了。”

    此言一出,众人对白玉堂的证词更加信服。这半块穗子就是凶手在与之打斗时,用匕首划断的。

    江临扶白玉堂站起身来,继续向众人解释道:“而且经过仵作的仔细查验之后,发现死者背后除了多出砍刀留下的伤口以外,还有一个较深的伤口是由短兵器造成的。虽因伤口模糊而很难判断其是否是用鱼形匕首留下的,但是下官认为这也不乏是一种可能性。”

    江临说完,众人对其推理出来的真相十分信服。

    只有张尧佐有些没跟上节奏,想要溜出去如厕,司马光也十分贴心地同他一起去了,一路上还给他顺了一遍江临的推理逻辑,张尧佐才恍然明白过来。

    扒在屋檐上暗中观察的其他四鼠也极受鼓舞。他们原还以为五弟要因偷盗月华明珠而被判下重罪,却没想到对方成了整个案子最为重要的目击证人。

    谁知还没等四鼠为自家弟弟松一口气,包拯的下一个问题就将他们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那月华明珠如今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如今有两个可能性,一种是它仍被郑贺藏匿在某处,另一种则是其已经被真正的凶手给拿走了。”江临不慌不忙道,“下官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