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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寄语见他们确认完毕,才继续说起自己当天在夜晚看到的情况:“案发那日下午,妾身曾于四楼为客人们抚琴,晚上下楼时刚好撞见裴老爷匆匆忙忙从玄字二号房里出来,衣衫不整,身上也有一些脏污。”

    “他身上带着些酒气,出门时还跌了一跤,被下人搀扶着离了楼,应是打道回府了。说来惭愧,妾身曾受过裴老爷的一些恩惠,是以当时妾身虽看出他神色惊惶,却并未深想。只看到挂着阿欢名牌的玄字二号房里熄了灯,便想着不要去打扰对方安睡……”

    听至此处,白玉堂忽向江临耳边悄声道:“你还记得吗?我之前同你们说过,那日我在裴府蹲点之时,下人们曾扶着个醉汉进了房间,但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个裴好竹了?”

    谢龄摸了摸眉心道:“那这位姑娘所说的话……”

    ……确实能将时间线恰巧串联起来。

    裴好竹从畅春楼回至家中,刚好被白玉堂看见。后者追着信鸽来到畅春楼顶,被那踏雪堂的杀手抢去了刀柄上的穗子,随后伪造了郑贺的死亡现场,想要诬陷白玉堂。

    江临只淡淡道:“且听她全部说完。”

    香寄语并未在意他们的窃窃私语,只握紧了手中的青色玉佩,继续道:“可等翌日一早,那房间里却多出另外一个书生的尸体……裴府当时递给我了一封书信,教我寻找裴好竹遗落在畅春楼里的这块玉佩,并指认白员外是杀害那书生的真凶。”

    白玉堂闻言顿时来劲了,说:“那封书信现在何处?”

    香寄语却垂着眼睛摇了摇头道:“当时妾身还不知道阿欢失踪的事情,只以为真的是您杀了人,也不敢多留那封书信,在第一时间便将其销毁了。”

    江临的眉宇微微蹙起。

    “但在知道阿欢不见了之后,妾身便意识到,裴好竹恐怕是担心说不清楚自己的玉佩为何会在案发现场附近,为了以防万一,才让我来帮他回收玉佩……”香寄语抬起满溢着泪水的眸子,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块玉佩是妾身在玄字二号房门边的牡丹盆栽旁发现的,足以证明裴好竹曾去过那个房间。”

    “而且、而且那个牡丹盆栽的叶子上还沾了一小片血迹,若是细想,裴好竹当时身上的污迹很可能是血迹,只是酒气盖住了血气,教人一时难以察觉……”香寄语哽咽一瞬,站起身道,“如今看来,阿欢很有可能在他离去之时已经死了……”

    江临立即又去玄字二号房里房外确认了一番,发现那房间门口的牡丹叶子上,确实有一小片需仔细检查才能发现的血迹。

    郑贺的血迹基本全流在了屋内铺满的绒毯之上,踏雪堂的杀手做事也应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倒显得香寄语此次的证言又可信了几分。

    倘若花凝欢真的是在这房里被裴好竹杀害,那么白玉堂当时在裴府目击到的信鸽也有了解释,可能是要指使那个踏雪堂的杀手来处理尸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