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自认习得好一手闭气的功夫,又特意服下了能让身体僵化的药丸……”她垂眸打量了自己片刻,觉得无甚破绽,便看向江临道,“也不知这位江少丞,是如何看出我是假死的呢?”
“猜的。”江临信口噎人,又冲白玉堂道,“先封了她的穴道再说。”
看了太多因为啰嗦而失去先机的影视桥段,江临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非要等有了保障才愿继续说话。
香寄语冷笑道:“何必这样提防,小女子真的不会武功。”
“面对目的不纯之人,怎么防都不过分。”江临道。
白玉堂封好香寄语的穴,颇不耐烦地冲江临说:“行了憋一路了,赶紧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发现香寄语是假死的了?”
展昭和谢龄眼中也隐有期待。江临轻咳一声道:“其实,如果仔细去想,便能看出香寄语的行为举止从头到尾都不符合逻辑,给出的动机,也永远都站不住脚。”
他朝向香寄语道:“比如,在你第一次指认白玉堂是凶手时,江某就觉得奇怪,踏雪堂的杀手明明已经在案发现场留下了足够将白玉堂牵扯进命案里的线索,为何还会有你这么一个人跳出来作证……不会觉得多此一举吗?”
“如果单纯是因为担心证据不够充分的话,无法将白玉堂定罪的话,为何你在我们证明了白玉堂的清白之后,没有继续死咬着他不放,而是选择将原本的证词,推到了我们当时并未注意到的花凝欢头上?”
江临摩挲着下巴,说:“如果江某记得没错的话,按照你之后的说法,此时你还未完全确认花凝欢的死,应还是站在裴侍郎那边的。反正证词都是你胡编的,你为何要在此时提起一个疑似被裴侍郎杀害的人呢?”
香寄语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嘴角,道:“为了解释自己的证词,也为了确认花凝欢她到底死了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个不错的解释。”江临眯了眯眼睛,道,“但,你当时真的不知道花凝欢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话令展昭颈后微凉。
他不禁顺着这个思路细想下去,若香寄语早就知道花凝欢已死,那她一开始还要指认白玉堂是凶手的目的便是……
“但你为了把事情闹大,也为了让你自己顺利进入局中,拥有话语权……”江临缓缓道,“你便选择了先隐瞒花凝欢的死讯,引导着我们一步一步去发现她死去的事实。”
谢龄仍觉得不解,问道:“可若香姑娘早知花凝欢已死,直接告诉我们又何妨?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呢?”
江临解释道:“你忘了吗?在当时那个情况下,畅春楼里只发现了郑贺一人的尸体,我们的视野里也只有踏雪堂的杀手。当时的我们只把裴府当做幕后的指使之人,都不知道裴侍郎当晚曾来过畅春楼。”
“如果香寄语贸然向我们说裴侍郎杀了花凝欢的事,万一我们也是裴府的人,她该要如何自保?”江临道,“况且,如果她直说当时还处于失踪状态的花凝欢在前夜就已死去,会不会有人质疑她为何此刻才想起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