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份证词交上去,判官们就都会知道,香寄语曾亲口承认自己会助裴侍郎一臂之力,很有可能会杀了花凝欢嫁祸到裴侍郎的头上。再结合香寄语此前的无数谎言,若裴侍郎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她的陷害,你又该如何呢?”
江临坦然道:“即便真有证据能证明裴侍郎是被人陷害的,那证明他的无罪也是下官的责任。”
傅毅叹了口气道:“可你别忘了,你是最开始怀疑裴侍郎有罪的检官,就算你最终证明了他的无罪,裴侍郎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感激。”
江临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当初既然敢选择去“得罪”裴侍郎,自然可以接受其所带来的全部后果。
他说:“先说明一下,下官并未对裴侍郎进行有罪推论,是综合了其反应以及各方面的证据锁定了他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将他传上堂问话也是公事公办,定他是否有罪是判官们的事情。若各位判官决议将香寄语也列入怀疑范围,下官自然也无不可。”
“而且,推官只需要为案情的真相负责,若人人都因害怕得罪了谁而畏首畏尾,那还要律法何用?干脆想怎么判就怎么判不就好了。”
傅毅看着他,无奈道:“你就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江临:“……应该,不至于吧?”
傅毅一脸漠然。
……想起自己最近亲眼见识过的那么多起命案以后,江临也对自己的未来隐隐发起了虚。
但自己起码是个在官家面前露过脸的读书人,搁在宋朝,应该不会被轻易弄死吧。
江临非常乐观地贫嘴道:“要是您真觉得下官没几天好蹦跶了,不如免了那半月后的法考,直接升了我的官,教下官到时候走得体面一点……”
“滚!”傅毅差点被江临这番话气得胡子都歪了,这升官要考核的规矩是他说改就能改的?可见这小子对自己的死活毫不操心,他还在这里担心什么?
江临被傅毅直接赶出了后堂。
刚好到了下班时间,江临便出了大理寺。没能求得傅毅的“网开一面”,他一边盘算着自己怎么在立住学霸人设的前提下,当着小石头的面啃那些难读的律法书籍,一边往家走,却忽然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江临定睛一看,是昨日的展昭和白玉堂。
“还未来得及问起,你们两个……”
“没事儿吧”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江临便换了口风,道:“你们两个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白玉堂一脸气鼓鼓地朝他举起了自己的左胳膊,连带着展昭的右胳膊一起。
看到展昭的脸上也写满了无奈,江临惊讶道:“这是……”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昨天那个香寄语干得好事!”白玉堂瞪向立在自己身边一脸无奈的展昭,道,“怎么解也解不开!绑了五爷一整天了!她有病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