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无视了净启的欲言又止,微笑着点了点云殊,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如你就直接说一说验尸的结果吧。”
云殊站起身,道:“死者明达,年约十六,根据尸体情状看来,死者口鼻曾被人用粗布捂过,凶手右手持一件五寸左右的利器,从正面插入其下腹半寸的位置,在死者体内转动刀尖,导致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众人皆因这残忍的杀人手法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听云殊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江临问:“什么?”
云殊沉默了一会儿,比划着凶手行凶的动作,喃喃着说:“这个凶手刺入的位置,似乎有些偏低。”
江临微微皱起了眉。
通过死者身上伤口位置来判断凶手的身高、体型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一般来说,凶手在杀人时都会选择一个另自己最舒适、最习惯的位置,方便用出足够的力气来杀死死者。
但明达的个头本来就不高,凶手选择在他腹部偏下刺入刀锋,难道凶手能比明达还低吗?
江临暂且未将心中的推理说出口来,只道:“那明达和凶手有无认识的可能?”
净启简直一点就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想说凶手是我们寺中的人了?!”
“跟谁稀罕往你们身上泼脏水似的。”白玉堂不耐烦地怼他道,“你动脑子想想好不好,如果你大晚上的独自一人从院子里跑出来,迎面撞见个你不认识的人,甚至看见了对方手里的刀,不选择转身逃跑,也得大声呼救吧?但看明达的这副样子,明显是对凶手毫无防备,从被人从正面一刀捅了个对穿。”
“你们瞧,就连他的眼睛,都因意外和惊讶而瞪圆了呢。”
云殊面无表情的补充道:“是的,而且我已摸过,他腹中并无粪便,却着急从院中出来,这一点也很可疑。”
众人对云殊的细致入微有些许的无语,只有白玉堂接话道:“所以,或许走出院子,本就是想要与什么人见面,也不一定。”
这样的猜测,如果和昨日住持被害的案子结合在一处,可以衍生的可能性就多了去了。
久未发声的于氏忍不住问道:“难道这个小师傅是和什么人联了手,害死了住持师傅?”
“不可能!”明亓立即反驳道,“你们这些人一点也不了解明达,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他明明怕极了血腥的尸体,却还是往明达的跟前凑了凑,哽咽道:“而且谁说睁大眼睛只能是惊讶,我师弟眼里明明是恐惧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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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一时陷入了些僵局,眼见双方又要起冲突,江临便立即摆手喝止了他们。
反正暂时也没办法锁定杀害明达的人究竟是谁,江临想了想,还是让众人先行回屋,暂且小心提防。
无名师傅和几个会武功的僧人守着和尚院,于家夫妇与江临和白玉堂前后各一班,轮番守着住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