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这不是生得挺结实的吗?怎么不敢教人看啊。”看到展昭脸上羞窘的表情,白玉堂笑得在地上打滚,“猫儿的肚子怕人摸啊,哈哈哈哈……”
刚刚挑了一大堆花瓣的江临抱着木盆转过了屏风,诧异道:“五爷,洗澡前可没有先在地上打滚的规矩啊,又不是真耗子……”
白玉堂跳起来对着他的木盆就是一脚,闹得个花瓣飞舞、鸡飞狗跳。
热水淙淙浇过身体,江临正享受着三个月来难得的放松时光,就听到了隔壁间传来的闲聊声。
“都知道了吧?辽国派来的使者正跟咱闹呢,就耶律家的,死了老婆,非要把这笔账算到咱们头上。”
“凭什么啊?也不看看他们辽国带了多少人守在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别苑里,衣食住行都由他们自己人经手,出事了怎么能往我们头上赖?”
“还不是因为那女人是中毒死的,死亡时间还恰巧是在宴会之后,那个耶律就非要说是我们宴会上的菜有问题……”
“我呸!要说那女人好像还是咱们宋人出身,咱要真能在宴会的饭食里动手脚,去毒他耶律宗元,或是被他娇宠着的那个小妾,不比毒个备受冷落的夫人能挑事儿?”
能来这个澡堂泡澡的人非富即贵,江临倒也不意外那些人能比自己还要早知道这些消息。他原本只是随意听着,却听对方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桩案子,恐怕又得让那个江少卿去查了啊,他现在可是大理寺里的红人新秀,升职速度贼快不说,还颇得官家青眼……”
“我也听说过江少卿的名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四品大官,前途不可限量。有他在,这桩案子一定能够顺利解决!”
江临平时听到的夸耀并不少,但还是头一回在身上只搭着一件巾子的时候,听见别人在背后肆无忌惮地夸他。
白玉堂都忍不住揶揄他道:“呦,神探江少卿,有排场得很啊。”
江临摆了摆手,只想着要赶紧出澡堂。
他本是想着今日休沐,来享受一下生活,结果就遇上了这么大的事情。若因为大理寺联系不上他而耽误了案子,影响了两国的谈判,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结果江临刚从汤池里站起来,便看到了匆匆闯入的覃错。
覃错一见他们三人都赤着膀子,脸上一热,职业病似的吆喝了起来:“江少卿,宫中有件案子,官家急令您前往调查!!”
听到这一声音,在屏风后面的几人都忍不住探出了脑袋。展昭默默拿蒲扇挡住了脸,白玉堂噗嗤着笑出了声。
江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遇到了比在澡堂里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更加尴尬的事情。
那就是在澡堂子里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点出了身份,还被传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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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毕竟也是大理寺的人,见他幸灾乐祸得厉害,江临反手就把他也捞进了宫里。
这次的案子显然有着异乎寻常的轰动性,辽国的使臣们在别苑中严阵以待,宰相富弼亲自坐镇,包拯和范纯仁也已经来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