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反应,众人都明白了耶律夫人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耶律宗元更觉震惊,不仅他的夫人要伪造死亡时间来嫁祸于他,他的小妾竟然也参与其中。
耶律宗元崩溃地指着娴夫人破口大骂道:“你这贱人!竟然帮着那个毒妇一起嫁祸自己的夫君?!”
娴夫人并不理会,耶律宗元矛头一转,又瞪向刘六符道:“当时是你暗示我去看那毒妇的!如果不是你,我那晚怎么会跑到楚梦瑶那儿去!”
刘六符被他骂了个趔趄,红着脖子嚷道“我哪儿能知道那么多”。
耶律宗元也道:“若非是你故意,我压根不去楚梦瑶的房间,她又怎么能将命案嫁祸在我的头上?!”
江临跟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道这种没证据的事情可不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但看着耶律宗元气急败坏地跟刘六符吵了起来,大宋这边的朝臣心中都有些微妙的爽。
富弼看了眼江临,觉得这结果倒也不算非常令人失望。
耶律夫人虽然是自杀,但协助杀人还想要嫁祸给耶律宗元的却是他们辽国使团自己的人。而且如今耶律宗元甚至怀疑上了刘六符也要害他,使团内部出了矛盾,想必大宋能在之后的谈判中占得不少先机。
富弼忍不住悄悄拍了拍江临的肩膀,表示他干得漂亮。
坐在最高处的赵祯也将辽国使团的一场闹剧收入眼中。
“够了。”赵祯开口劝和了一番,使得耶律宗元和刘六符都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闭了嘴后,才向江临道,“江少卿,你可有推理出来耶律夫人和娴夫人的作案动机?她们二人究竟为何不惜以性命为代价,也要去诬陷耶律使者呢?”
毕竟,她们二人作为耶律宗元的枕边人,想要什么时候报复对方,都有无数种方法,可她们偏偏就要在谈判期间动手,怎么看都像是别有目的。
江临颔首道:“启禀陛下,就臣调查出来的背景而言,耶律夫人原本是宋人女子,娴夫人的家乡也在宋辽边界,离北部叛军很近,但具体的原因还需进一步盘问调查。兹事体大,臣不敢妄议。”
说得虽然是“不敢妄议”,但都如此暧昧地提及了两人的身份背景,在场之人的思维便忍不住发散了起来。
若耶律夫人的死真被嫁祸到了耶律宗元的头上,势必会影响宋辽两国的谈判,那么在大宋与北部叛军正打着仗这样的时间节点,两国谈判失败,最大的获利者便是……
而正当众人想得入神之际,娴夫人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和谈失败,不好吗?”
原本带着些稚气的娃娃脸上没了表情,教人看出了些丝丝缕缕的凉气。
“跟别人没有关系,只是我想让你们和谈失败而已。不过是打仗罢了,”她看向耶律宗元道,“你不也一直想打仗吗?我成全了你的想法,不好吗?”
还不及耶律宗元反应,刘六符却忽然站起身,指着娴夫人的鼻子道:“胡闹!谈判为的是两国的生计,岂容你在这里动手脚!依我看,你这贱人定是旁的势力派来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