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蔹皱了皱眉:“拢雾,我梦到殿下了。”
拢雾扁了扁嘴,酸溜溜道:“您就只记着殿下。”
傅白蔹想抬起手摸她的头,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力气,身上也疼得很:“我不是只记着殿下,我是真的梦到他了。”
拢雾好奇道:“那小姐您梦到什么了?”
傅白蔹摇头:“不过是一些离奇的梦罢了。”
她梦到,殿下留住了她。
妹妹嫁进王府没多久便遭此大难,傅空青心里对宗政泓极其不满。他特别想派人传信给宗政泓,让他知晓妹妹近日受的苦难,却又忍住了。
濮州一行很是危险,他不能让宗政泓分心,不然可就坏了大事。若宗政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妹妹也不知道要如何伤心呢。
傅空青没有预料错,濮州一行的确危险得很。
夜里宗政泓梦到过往的许多事,又梦到了站在桃花树下的小姑娘,梦醒之后他便一直心慌,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来,心口也痛得不行。
白日的时候他终于好转了,便与宗政安扮做外地来的游商,去渡厄寺求见渡厄教教主。
只不过他们刚到山口,便被一名僧人拦下:“贫僧冒犯了,请问施主逢何劫难?”
这假和尚说话怪里怪气的,宗政泓心里冷笑,面色却很是平静:“并无劫难。”
这名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渡厄教只渡苦难人,施主既无难,还是请回吧。”
宗政泓掏出一千两银票,僧人无动于衷,宗政泓又掏出一千两银票,僧人还是无动于衷。
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冷光闪闪的剑。宗政安不耐烦道:“要么走,要么死。”
和尚瑟缩着低下头,眼里却闪过一道精光:“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这名僧人并没有将他们引入渡厄寺,而是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寺庙后边的屋舍。又过了一刻,一个道士打扮,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宗政泓一哂,这渡厄教还挺有意思,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齐全得很。
这名中年男人自我介绍道:“我乃渡厄教副教主王无量,教主说你们与本教有缘,你们可愿加入我渡厄教,渡世人脱离苦海?”
宗政泓忙感激又谄媚地掏出五千两银票:“渡厄天尊愿意收留弟子,弟子感激不尽!只是弟子既已入渡厄教,银票这种凡世浊物自然不能留在身上,还请您帮忙处理一下。”
王无量迅速地接过银票,又踮起脚拍了拍宗政泓的肩膀:“你们如此心诚,定然会早日脱离苦海,去往极乐。”
送走王无量后,宗政安查探了一番周围,道:“窗外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