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女被关在水牢中半年,面色惨白,略带憔色,却依旧如病中西施,惹人怜爱。这样的祸国妖姬之色,若是留在南疆,定会后患无穷。
“明悦妹妹不必多礼,我知道你当年被选为圣女之时,亦不晓得自己的父亲会是北朝人氏,只是...圣殿对圣女的血统甚为重视,我当年有意帮你在长老面前求情,只可惜...”乞洛公主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大公主不必内疚,明悦玷污圣殿血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若不是大公主替明悦说情,早已被处以极刑。”陆明悦面色坦然回答。
“不过...你还这么年轻,岂能一辈子都待在水牢中。”乞洛公主伸手轻抚陆明悦娇嫩的脸蛋,眸中带有怜悯之色。
“昨日,圣女向父王提议把你作为南疆第一美人献给北朝魏太傅。”
陆明悦惊讶地抬起头,疑惑不解地问:“南疆为何要向北朝供奉女子?”
乞洛公主没有回答陆明悦的问题,反而问她:“你可知乌轲起兵一事?”
乌轲本是南疆的定国将军,半年前他突然领兵谋反,一路差点攻到王城。若不是正在与南洋联手攻打海寇的成璟将军及时赶回救援,现在的南疆王怕是要易主了。
只是半年前乌轲刚刚起兵时,陆明悦就被关进水牢,所以不清楚当前的情形。她点点头:“只是不知乌轲现在何处?”
乞洛公主面含忧色答:“这半年中,乌轲和成璟将军打了数仗,各有胜负,现下他已退兵至南疆东侧,自立为王。”
陆明悦暗暗咂舌,没想到乌轲王居然如此争气,在她被关的半年内闹出这么大动静。
乞洛公主命婢女为陆明悦递上一杯过了井水的冰油柑茶。
南疆天气炎热,冰凉的油柑茶最适合清热降暑,但对于在水牢中泡了大半年的陆明悦来说却是寒心冰骨。
“大王可是想让小女谏言太傅出兵协助南疆?”
乞洛公主看向眼前未曾经历过风花雪月的女子,唇角微微勾起,她掩下心中的畅意,幽幽道:“父王只希望陆美人取悦魏太傅,与你共同送去北朝的还有十箱金饼。”
陆明悦点点头,脸上扯出一抹苦笑。她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此行供奉中仅供暖床取乐的添头。
“陆明悦,你是愿前往北朝侍奉权贵,还是继续回到水牢中孤度余生?”乞洛公主退去了方才的和颜悦色,冷然凝视眼前无所依靠的女子。
她,还能有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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