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严夫人和齐夫人还算见过世面,待看清躺在地上的死人居然是太傅的小妾,而她身边的奸夫生死不明,二人在惊吓之余赶快唤来了侍卫。
半盏茶后,大理寺卿,监察御史和白左相便匆匆赶来。
白左相看见被五花大绑的白望山,耷拉着的眼皮情不自禁微微抽动,他叮嘱过白望山内找机会除掉白濯华这个不定因素,却不知他抽什么疯,居然在行宫内就迫不及待动手。
“回府尹寺卿,仵作正在赶来的路上,下官初步勘查,发现死者脖颈被人扭断,且在受害前与人欢好过,与她欢好之人就是昏迷不醒的白度支使。死者手上,脚上都捆有草绳,草绳的末端系有巨石。从现场来看,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寺正向两位大人禀报。
“你怎知白度支使就是同死者欢好之人,有没有可能是白度支使恰巧遇过此地,被准备处理尸体的凶手发现,然后被凶手击晕嫁祸。”
齐御史看白左相面无表情,但他深知白望山是户部的人,自然要为其袒护一二。
“这...应该不太可能,刚刚下官检查白度支使的后背,其背上有数道新鲜的抓痕,而死者的指甲内恰有一些皮屑。而且...正如下官所言,假山内并无其他人的痕迹。”
“只靠背后的伤痕,就定下白度支使和死者的关系,未免太武断了,本官见白度支使穿戴整齐,并不像是与人欢好后的模样。”
伊寺卿见齐御史频频找自己手下的茬,加之在往日里两司也不对付,不禁吹胡子瞪眼,正欲出言反驳却听到了有人嘲讽:“难道齐大人在竺春楼和夏烟姑娘快活完后,是光着屁股找老鸨结算的?”
众人回头看去,太傅大人正站在他们身后。
夜色中魏宁侯身材修长,把绣着蛟龙图案的直裾穿出一股雍容华贵的味道,他不经意地旋转手指上的象牙扳指,微挑的凤眼冷傲地扫向众人,让他们情不自禁地生出俯首称臣的感觉。
“太...太傅大人说笑了,微臣觉得寺正单靠片面之观就妄下断言,有些不妥。”齐御史都不敢去擦头上冒出的冷感,想到太傅大人连他与夏烟姑娘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不禁心慌起来。
“哦,那齐大人有何高见?”
“微臣觉得...应该先把白度支史唤醒,看他如何解释。”
魏宁侯点点头,他身边立刻有侍卫上前,抓起白望山的后脑勺,把醒神膏放置在他鼻下。
众人不禁偷偷打量起太傅的表情,见他神色自若,完全不像被人带了绿帽后该有的模样,不禁感叹太傅大人心胸开阔,是他们这等常人遥不可及的。
不一会,白望山混混沌沌地醒来,看到眼前盛气凌人的魏宁侯,不禁往后一缩,下意识扭头去看白濯华尸体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