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颐每次喝醉了都会睡上一天一夜,再次醒来,就会愈发的恍惚,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等记清楚现实,巨大的空虚又让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又开始发呆、哭泣,精神恍惚。
直到郁建祥再次上山。
宋颐有些愣,看着郁建祥这次竟背着棉被,身上挂着锅碗瓢盆一起上来的,“我这里不缺这些。”
郁建祥翻了翻白眼:“不是给你用的。”
“玉娘也用不着……”她用我的就是了,宋颐在心里补充。
郁建祥:“……”
他左右看了看,背脊发凉,哪里有什么玉娘,这位仁兄精神已经出现了异常。
不管他,这次他要豪赌一场。
郁建祥把东西都放下,一边一收拾一边回:“不是给你的,是我自己要用的。”
宋颐捏了捏手,看着他自己忙碌,“你又何必劝我。”
“切,自作多情,我也没说劝你啊,反正我也考不了乡试,索性就在山上住好了。”
“为什么?”宋颐不解。
“不光我啊,这一回咱们温雅阁上次过了童生试的几个,都报不了乡试。”
郁建祥说话说了一半,然后就淡定的收拾自己的。
比之以往,不知定力好了多少。
宋颐沉默半晌,没等来他的下文,可想到温雅阁中峥嵘岁月,同窗好友,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郁建祥收拾好床铺,悠闲自得的躺上去,抱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哼了两声不成调的小曲:“你别管了,就这世道。”
宋颐坐在床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
初时还好,可到后来,郁建祥实在是受不了哥们这样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宋颐愈发瘦了,他本又长相俊秀,无端的增添了几分阴柔气息,就是他一个大男人被这样盯着看,都忍不住心思乱飞。
“行了行了,我实话实说,你别看了我了,你再看下去我可能就……”郁建祥及时止住嘴,他怕说出来宋颐把他杀人灭口。
现在的宋颐,什么干不出来。
“我们几个一起前去延庆报名,要求拿五两银子才能报,卢柳立,你知道他,性情秉直,跟都事吵吵了几句,结果就给我们涨了钱,一人没有五十两,无法报名,把我们都卖了都卖不了五十两,索性就都卷铺盖回来了。”
郁建祥说的真真假假,其实他没去,是温雅阁里先去的那一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