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知道刘秀巡河北行大司马事,至于尚书令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吴汉不服“既然分城而治,这内宫怎么不拿来分分。”
那人不卑不亢,“内宫都是女眷,有尚书令的家人,将军意欲何为?”
吴汉急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祐反而笑起来,吴汉怒气冲冲,“你还笑个什么?人家问我们意欲何为呢?”
朱祐毕竟人情历练,拍了拍吴汉的肩让他消消气,说“对啊!内宫女眷,是谢大人的家人,你家大人有夫人,我家将军也有夫人呢,我家夫人出身朱门,受不得委屈!”
刘秀咳了一声,携了郭圣通进去,吴汉朱祐此刻见了郭圣通觉得她娇贵也好,清高也好,怎么看怎么体面,“主公,夫人!”
那边的马武一时见了刘秀郭圣通,面上好不尴尬,“将军,夫人。”
刘秀笑着问他,“你家大人和家人住在哪个宫?”
“宣和殿”。
刘秀问郭圣通“通儿想住哪个?”
郭圣通不自觉往他身后避了避,“我没见过,你挑吧!”
“那好”刘秀拉着郭圣通越过了门栏,吴汉得意地看着马武,“也不看看此乃谁家?该住谁!”
邯郸宫里的侍者全都谴散了,只有一些旧日的宫娥还留着,所以内宫里也没有什么人,郭圣通俯在曲桥边看鱼,人影映在池面上,粼粼的波光生辉,刘秀与她站在了一起,池面影成双。
“通儿。”
“嗯”郭圣通回头迎上他的目光,青丝轻吹在他脸上,连他的心也轻柔地荡漾起来,“通儿,当时刘植说卿乃佳人,我还不信,现在才知如诗如画。”
郭圣通斜视着他,捋了碎发似笑非笑“果然是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我貌若无盐,你岂不亏了?”
刘秀怔在那里不知怎么回,郭圣通一手撑着凭栏一手掩袖笑起来,“我闻情人眼里出西施,文叔你道是不是?”
她俏颜桃腮,莺声笑语,水灵灵的一双眸子对着刘秀,刘秀低头一池的春水碧波,徒然叹了口气,“真见了西施路人也会变情人的,只是路人大多没见过市面,乍见了浣纱女,就以为是真西施了。”
郭圣通没仔细他话里的深意,她虽然聪明大度但自幼无拘无束,心性单纯,对人对事不会察言观色,细细留心。此时只顾宫苑里林荫花鸟,姹紫嫣红,温明殿临池倚阁,飞桥廊道,她摇了刘秀的袖子,“住这里好不好?”
“好”刘秀笑也温温,语也温温。
晚间玉团收拾了衣物,郭圣通在汤池里泡了个澡,看着重帏堆锦的宫里,她反而想起了在信阳时的狼狈,特地吩咐玉团去把那瓦罐拿来,自己换好衣服出来偌大一个寝宫里没有一个人,一排宫灯,一丛的烛台照的恍如白昼,青玉石的地面映得出她的倒影,“文叔”她试探地叫了一声,宫室太大她的声音空空的,烛影幔帏她一个穿行其中更加寂静,她森森的有些害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