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夫不认识外臣,也听不出好畤侯是谁,只答应道,“我到时一问就知道了。”遂满心欢喜让耿恭吹了灯睡觉,灯一黑她就面红心跳,盖着杯子蒙着头出气都不敢大声。等了半天,也不见耿恭有一点动静,她又有点生气了坐起身,“你过来,我一个人睡觉害怕,你听这山风兼雨的。”说着,一阵风就吹得树影缭乱映在窗上狰狞吓人,刘红夫躲到床边拿被子把自己捂得紧紧的。
耿恭过来想安慰她,她抓着耿恭的手死也不肯放,“你陪我睡吧。”
黑夜里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耿恭沉吟了一会儿,“好吧,但是……”
“但是什么?”
耿恭也但是不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火烧火燎的热,刘红夫靠在他肩上没一会儿就沉沉入梦了,他终究是个有定力的人,一夜和衣而眠一动也没动,听着耳边人的呼吸声心潮起伏罢了。
过了两日刘红夫果然要回京去了,千叮咛万嘱咐让耿恭千万等她消息。耿恭答应了,他多呆了半月另外挑了几匹好马一起带回了府。
一路上听了人们议论纷纷在讲馆陶公主养了个面首,驸马韩光也纳了个侍妾,夫妻俩个形容陌路。
又有人说,“什么面首啊,就是私通,这驸马也是有头有脸的,活的还不如一个村夫呢。”
耿恭听了这等八卦,也只得摇摇头,心想这公主果然是不能娶的,驸马也是不能当的,窦大哥如今等闲也不出门,看来也是家教甚严。
刘红夫去北宫先看了母亲,郭圣通见她
面有难色,“怎么了?”
“母亲,我要改嫁。”
郭圣通闻言愣住了,锦成看着她又看看刘红夫打圆场说,“改嫁也不是什么大事,听公主说说。”
郭圣通觉得女儿这话太突然,“你和韩光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我认识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要改嫁。不然这一生岂不是都错了吗?”
刘红夫这一番话,听得郭圣通心里五味陈杂只得问,“那人是谁?”
“他说他叫耿恭,住在好畤侯府。”
郭圣通就如同被人在心口打了一拳,半响说不出话来,锦成赶紧给刘红夫使眼色让她先下去。
郭圣通一个人呆坐在案前,女儿的话天下人不理解,她也是理解的。错这个字的代价,一生一世都还不完,自己与刘秀是千丝万缕割舍不断了,但是女儿还年轻,当断不断?只是怎么偏偏又是他家的人?
锦成劝她说,“公主也许只是嘴上说说,一时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