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栗子糕做的也是十分的古怪蹊跷,明明是栗子糕,里头为何会夹了花生?还是整颗夹在了里头,王府的膳房做膳食一向精细,栗子都是磨成了细腻的粉才揉做了糕点……王妃,此事怕是有心人凭空诬陷,儿媳蒙冤倒是小事,令这小人逃脱了责罚,继续在王府中兴风作浪,败坏了王府的清誉,这才最是要紧的大事。”
沈虞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有理有据,最后一条直接将后宅妇人琐事与王府清誉关系,令王氏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世子妃说的有道理,”王氏颔首,转向一旁的吴氏,“吴侧妃,世子妃善良温厚,没有害人的动机,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这时外头丫头报,说是大夫来了,众人立马让开让大夫诊脉。
“幸好发现的早,若是晚些只怕要烧糊涂了,老夫这就给小公子开两贴药,喝下应当便没事了。”
吴侧妃闻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看沈虞,又看看王氏,知道王氏是信了沈虞的话,不愿为她伸冤了,不禁说道:“可是,可是涉儿素日里也没得罪过谁,谁又会去害他?他毕竟是在世子妃的院子里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正说着,帘子打了起来,外头走进来个十六七岁打扮花枝招展的婢女,正是翠屏。
翠屏一脸担忧和着急,“奴婢是替世子来探望小公子的,听说小公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看到床上李涉潮红的脸蛋,十分夸张地叫道:“哎呦,小公子怎的会病成这样?”
王氏面色不大好看,“你来做甚,是世子叫你来的?”
自然不是,翠屏是有备而来,她含糊两句,“世子马上就要回来了,奴婢听说小公子的事,先赶过来替世子探望。”
说完觑了觑王氏和吴侧妃的脸。
适才她在外头听见了吴侧妃的喊冤和沈虞的自辩,本想着能就此将沈虞和青竹那死丫头拉下马,没成想沈虞那软柿子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刚刚竟是三言两语间就叫王氏信了她。
没错,那加了花生的栗子糕就是她叫外头的糕点铺子特意做的,又给了盈月院的小丫头香宛一支钗子,叫她将沈虞吃剩下的栗子糕换成自己特意从外头做的加了花生的栗子糕。
为了寻沈虞这个错处,她偷偷留意了沈虞数日,为的就报前些时日青竹对她的羞辱之仇!
眼看现下沈虞就要撇清关系,她哪里能让,忙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王妃,侧妃,奴婢想到了一件事,与今日小公子生病之事,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你那张嘴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青竹立马道:“王妃,翠屏素来与奴婢有嫌隙,还多次出言顶撞世子妃,她的话不能信!”
“那适才世子妃也说,她嘱咐过你不要给小公子吃掺了花生的吃食,盈月院中的人都可以作证,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盈月院是在包庇王妃呢?”
“你——”青竹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