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日每晚入睡前她都会亲自给李循抹药,抹得勤自然好得快,一直都不曾落下过。
屋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沈虞便只穿了一件白纱素缎的薄薄亵衣,领口与袖口的玉兰花精致地栩栩如生。
她散了满头乌黑的发坐在他的一侧,摇曳生姿的烛光一闪一闪落在她莹白细腻的小脸上, 细密的羽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好看的暗影。
动作间她无意碰了一下男人大掌的掌心, 柔软的指腹在粗粝的肌肤上轻轻挠过, 如果一根羽毛似有若无地搔落在他的心尖上。
李循呼吸一窒,恍然回神。
她低垂着眉眼,神情专注而温柔。
他亦凝眸看着她, 目不错珠。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一旁的八宝琉璃纱灯中烛火闪烁时噼啪的声响。
半夜里沈虞被下身的一阵痉挛疼醒。
开始的时候她尚且还能忍耐,后来直接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手往身下一摸,竟然全是血。
白天的时候她就来了葵水,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着,和之前大为不同,小腹很是坠痛,喝了好些红糖水,又吃了一碗血燕都还是不大舒服。
她忍着痛轻轻推开抱着她的李循。
李循睡得浅,她一推他就醒过来了,揽着她的腰声音低哑地问:“怎么了?”
沈虞摇摇头,声音虚弱无力,“没事……我,我有些……我去换件衣裳。”
说着就要披衣下床,李循听着这声音不对,手往她身上一摸,摸到一片粘腻濡湿。
窗外的一线月光射.进朱帘,正照着手上一截素白裙角上大片的猩红。
饶是李循见惯了血腥的场面都忍不住一惊,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的这么多血?”
盈月院中灯火通明。
郑太医大半夜的被陈风从睡梦中揪了起来,快马加鞭送来了卫王府。
进来时李循正坐在床边给沈虞拭汗。
阿槿和青竹给沈虞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因失血过多她便昏迷了过去,身上还有些发热,面色潮红,一向饱满圆润的唇都失尽了血色。
郑太医一看不妙,立刻给沈虞把脉,将一边的青竹和阿槿都叫过来问话,问这些时日沈虞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