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善教那边还有几位将军暂时抵御,可硬撑毕竟是撑不了多久的。
北有虎南有狼眈眈而视,李循是不用沈绍不行,沈绍也自知如此,才会惺惺作态意图拿捏李循。
李循头疼,不想再听他嘚吧,赶紧虚扶一把,要婢女将定国将军扶回榻上。
沈绍推阻再三才重新回到榻上,拜见过后,他立刻要女儿沈婼捧茶而入,叹气道:“太孙殿下曾与臣的小女有旧,说起来,当年若不是小女没福气,在大婚前夕患上了重病,如今只怕早与殿下喜结良缘!”
李循的目光就微微变冷,扫落在下首的女子身上。
“殿下。”
沈婼轻轻地唤了一声,抬头眼波盈盈地望向他。
她今日穿了一身极鲜亮的衣裳。
上身是桃红色的掐腰金丝短褙子,下身是一条浅色的月华裙,鬓上簪了两朵花鸟绢花,并斜插的一支赤金如意玛瑙金步摇。
哦,李循看了一眼就想起来了,这支金步摇还是他在她及笄那日赠的,后来她大约是嫌太俗气,一直没再戴过,今个儿这怎么又戴出来了?
李循没说话,只用目光淡淡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去接她手中捧着的那盏茶。
从小心翼翼的期待,到不敢置信中仍带着几分乞求,最终是他无情之下的失落失望,沈婼的泛着泪光的眸瞬间便红了,“殿下……”
他竟是连一盏她亲手泡的茶水都不肯再喝!
那泪水自雪白的脸上蜿蜒而下,就在她一颗芳心将要被碎成了两半之际,男人却又突然收回目光,自她手中将那盏茶接过淡然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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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府出来上了马车,李循将那只香囊随手丢到了马车外。
随行的内侍想到适才在府中发生的事情,长长一叹。
定国将军言语间多次提及长女幼时救殿下一事,竟颇有挟恩图报、逼着殿下娶沈大小姐为太子妃的意味……
不过怕给沈婼瞧见,见着四下无人,内侍还是将那只香囊拾起收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