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贫尼的师父元清真人在寺中大为整饬一番后销声匿迹,不曾想不过短短数年,又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以职务之便暗制此毒,不知又毒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贫尼请殿下明察秋毫,一定要将这藏了奸的小人揪出来,还法觉寺一个佛门清净!。”
“诫常师父,您还不快说出这贩毒之人是谁!”陈氏早便等不得,急切道。
诫常长叹一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贫尼的师姐,法觉寺的主持法师,诫仁!”
诫仁法师沈虞知道,母亲靖安侯夫人一直与诫仁交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劝得动她的母亲,那除了早已过世的外祖母,便只有诫仁。
诫仁在长安名声颇盛,以慈悲心肠著称,又是法觉寺的主持法师,诫常如此污蔑诫仁,只怕动机不纯。
果不其然,只听诫常又继续说道:“师姐素与沈良娣的母亲,靖安侯夫人来往甚笃,约莫数日前,靖安侯夫人心情烦闷,又寻上门来,两人每每关在净室里有时一整日都不会出来,门口还不许有人守着。”
“师姐身子平素不大康健,贫尼生怕师姐吃不消,便遣了身边的小尼在两人的净室边暗暗守着,若师姐身子耐不住,便赶紧将她扶出来歇息,谁知某日夜里,那小尼竟然听到了不该听的祸事——”对陈氏使了个眼色。
不过一会儿一个小尼就被带了上来,她有些怯怯地望了诫仁一眼,在诫仁鼓励的眼神下开了口。
“弟、弟子听到靖安侯夫人又在痛骂沈家大小姐,法师从前一直都不曾说话,可是、可是这次,却开口阻止了靖安侯夫人,说‘夫人既如此恨沈小姐,贫尼有一计,不知夫人可敢一用’。”
“那靖安侯夫人便立刻说,沈小姐抢走了沈良娣的太子妃之位,她恨不得对……对沈小姐食肉啖骨,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法师没说话,似乎是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两人私语一番,剩下的弟子便听不到了。”
“但弟子听靖安侯夫人言语间颇为愤恨,法师不仅从无规劝,反而暗出计谋相助,唯恐出了什么祸事,是以待夜深人静之后,偷偷藏于靖安侯夫人所居的净室窗下,果见夫人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与贴身的嬷嬷交谈计划,此毒该如何交给沈良娣,如何下给沈姑娘……”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毒是靖安侯夫人交给了沈良娣,指使她所为?”李循修长食指的稳扶案几,语气沉缓。
“这,这,呃……”
小尼一见是太子殿下亲口同她说话,顿时吓得都不会言语了,诫常见状忙道:“正是,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请靖安侯夫人、贫尼的师姐诫仁一道来东宫对峙。”
“还要搜宫!”
陈氏在一旁涕泪涟涟,“沈良娣敢这么做,她的房间里一定藏了那毒药!还有靖安侯府,也不能轻易略过去,求殿下为臣妇的婼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