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抬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江水,周围零散也飘着几艘商船和客船,时近日暮,晚霞成绮,云蒸霞蔚,秋水共长天一色,景色甚是优美,她不知不觉看入了神,连阿槿同她说话都没听见。
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槿人已经不见了。
“阿槿?”
沈虞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便急匆匆地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提了一下裙摆,摸到的却是一片袍角,她撩了撩碍事的袍角,再往前走了两步,迎面不小心与一个身段妖娆的美妇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那妇人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手中的香帕掉落在地。
“公子,你走得恁的快作甚!快替奴家将帕子拾起来呀!”
沈虞被她撞得胸口疼,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替她把帕子拾起来。
箭伤虽已痊愈,但伤患之处却留下了病根,只要情绪激动或是受了力,仍然会感觉疼痛。
妇人接过帕子之时,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肌肤相触的一刹那,她一愣。
“夫人无事吧?”沈虞见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微微蹙眉。
“没、没事,”妇人一哂,美眸流转,“公子,奴家适才是不是撞疼你了?可要奴家请个大夫给你瞧瞧,这客舱里正好就有个奴家相识的大夫。”
“不必了,多谢。”
妇人的眼神令沈虞浑身不舒服,她不欲多言,转身便走。
“哎,公子你急什么……”妇人忙去拉她。
话还没说完,一个褐衣少年却仿佛从天而降似的捏住了她刚刚伸出去的手腕,冷冷道:“你做什么?”
这褐衣少年自然便是阿槿,在阿槿冰冷的目光下,妇人心生怯意,恨恨地瞪了阿槿一眼,“我还能做什么?不过好心关怀两句罢了,竟被当成驴肝肺,哼,真是不识抬举!”说罢挣脱了自己的手便走了。
“她刚刚与你拉扯什么?”阿槿将披风披到沈虞身上。
沈虞说道:“我适才与她不小心撞到一起……她好像看出了什么,我们还是进去吧,没什么事别出来。”
谨慎些总归是好的,阿槿点了点头,扶着沈虞又进去。
如此两日很快过去。
抚州码头。
因抚州是渡善教与朝廷的交界地带,如今两地交战,各处关隘都被封锁,过了嵩江若想再前往陈州,需要另行绕路。
两人下了船,先去了一家客栈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