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匣子是谁送给你的,里面装了什么?”
沈虞见到那匣子也是吃了一惊。
但仍旧装作淡定的模样扭头吃了一口茶,“没旁人送,那是我自己的。”
周澄才不信呢,笑嘻嘻道:“不会又是太子送的吧?这太子殿下怎么跟只大孔雀似的,看着阿尧赠表姐你一只珠钗,接着就去给你了只簪子,啧啧,这攀比心真是太重了些!”
他将匣子打开,果见里头躺了一支金雕玉琢的华美步摇,缀饰珊瑚、粉珠、金丝。
这步摇打的虽精致,却端庄又不失大气,金丝缠绕成的蝴蝶更是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在午后温暖的日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辉,好似整间屋子能被这支金步摇耀得熠熠生辉。
他一边感叹一边又贼兮兮地凑过来,“表姐,你不是还劝我离太子殿下远一些么,怎么转眼就受了人家的簪子?你快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呀急死我了!”
沈虞现在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匣子她明明趁着李循不注意的时候扔在他的马车里了,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还摆的如此显眼?!
沈虞沉默了片刻,“我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周澄脸上的表情就很耐人寻味,又带了一丝怜悯,“表姐,咱俩虽不是亲的,但怎么说也是亲如姐弟了吧,你若是你如果心里还念着太子殿下,弟弟我也是不会嘲笑你的……”
……
周澄成功地被沈虞用鸡毛掸子追着给赶了出来。
他捂着手肘哎呦哎呦地叫着,一边出门一边嘀嘀咕咕道:“都怪娘,看看把我两个温柔的姐姐都逼成什么模样了,唉这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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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皎皎,笼着薄雾浓云,朦朦胧胧地在天井中洒下一片白霜,衬得整个庭院亮如白昼般,却又带了丝凄凉的惨淡。
周澄走后,沈虞喝过采薇给她熬的红糖水,披衣坐在了雕花小轩窗旁,托着腮痴愣愣地望着院子发呆。
四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四年意味着什么?
长大成人?嫁人生子?抑或是,生离死别?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