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初谢淮安的父亲嫌弃沈继,在沈阁老过世后便与靖安侯府断了交情,否则若要蒋通知道自己给太子殿下派去了个情敌做臂膀,只怕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
周让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嗯,年轻人,很是有胆量啊……
这时外头小厮来报,说是表小姐过来了。
周让用“自求多福”的表情看了谢淮安一眼。
……
于是等李循小心地抱着自己斫了一天一夜,斫的手上伤痕累累才斫成一把瑶琴过来时,看见的又是沈虞与她那青梅竹马“相谈甚欢”的一幕。
…………………………
婢女来给两人上茶。
淡淡的香雾自粉瓣水青瓷的茶盏蓬勃泄出,蒸腾盘旋而上,嫩绿的芽叶在清澈滚烫的热水尽情舒展开自己翩跹的身姿。
两人沉默以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谢淮安打破了沉默,“你的伤如何了,心口还会泛疼吗?”
“已经好多了。”
沈虞抬眸,正巧与谢淮安的眼睛对上,唇瓣微动。
沈虞一怔,又听他道:“他在这里,我知道,来之前我便知道,但是你不要怕,小鱼,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再逼迫你,我既保护了你一次,便能保护你第二次……”
谁料这时一声猝不及防的冷笑声传来——
“谢淮安,你想保护谁?孤的女人还犯不着别的野男人来操心!”
李循将琴往后一扔,一脸阴沉地大步走进来,指着谢淮安道:“姓谢的,不想死,你现在就滚出去,不要让孤把话说第二遍!”
妈的,明明知道他就在杭州!明明知道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跟只哈巴狗一样巴巴地凑过来,觊觎君妻!当他是空气吗?!这狗贼!这贱人!!
怕是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如今的境地比之谢淮安也好不了多少。
甚至还不如人家。
谢淮安却没跟他说别的,不卑不亢地施礼,“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李循那双凤眼几乎都能将火喷出来了,谁能告诉他这狗贼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难道他就当真一点都不怕自己吗?!
“滚出来。”
李循咬着后槽牙扭头走了出去。
谢淮安也好脾气地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