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艰难地呼吸着,闭上眼睛道:“李循,我刚刚说给你的话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不论你怎样做我都不会爱你,你滚吧,我宁可死在李佑手中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那是你的事情。”
李循深深地看她一眼,“放了她,孤跟你走。”
如果在两年之前,他绝想不到今日自己竟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再喜欢,也没有权势和地位重要,只有得到权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当初为了权势曾放弃过她,令她受尽委屈屈辱。可是今时今日,他心甘情愿为她放下一切。
如果有个人该死,那么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所有的业障罪孽,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
“李循,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求你,求你走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你!”沈虞摇头哭道。
李循不说话,只看向李佑,李佑冷冷一笑,“真是情深意重。”
他勾起沈虞的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与阴狠,“当初你答应嫁我,却只是为了偷走布防图,沈虞,你践踏我的真心,李循又将我赶尽杀绝,怎么,你们两个还想一命换一命?”
“做梦!你们两个都到地下做一对鬼鸳鸯去吧!”李佑的手忽地下移,准确无误地攥住沈虞细弱的脖子,她的脸飞快涨红,几乎要被扼死。
可她还在摇着头,“殿……不,不要管我……不,你答应过我的……”
“李循,放下手中的刀,否则我现在就要她死!”
“孤放下,你别伤……”李循刚扔了手中的刀,背后的黑衣人一脚踢在他的腿窝上。
李循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被对方用刀刃架住。
李循没有挣扎束手就擒,他一字一句道:“李佑,你恨她,可你也喜欢她,当初宋廷追杀你,你仍冒险将她放生,布防图是孤强迫她偷的,你也看见她对孤厌恶至极,所有的一切,孤替她来受,你放她一命。”
李佑就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笑过之后眼底悲哀之色也愈浓。
“李循,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是我的兄长,想来教训指使我?”
“当年我娘也是这般的年纪生下我,却被嫡姐活生生毒死,若不是那个负心薄幸的静愍太子,现在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应当是我,是我!”
说到此处忽又癫狂,脸上淬出恶毒之色,一把推开沈虞,从腰间抽出鞭子朝着李循抽去。
“凭什么你和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即便是死了都有人为你不顾性命,我却只能在青楼楚馆每日招来迎往?”
“我李佑也是凤子皇孙,凭什么我的命就这样卑贱,甚至只是作为他李衡的一个赝品!那个该死的病秧子,他和他那个绝种的娘一样该死!死的好!死的好!”
他怒到极点,一鞭鞭落在李循的身上,皮开肉绽,李循一声疼不曾喊,只是生生忍下,冷笑:“没有人生来便卑贱,十几年前孤也曾如你一般任人欺凌,可孤从不怨天尤人——李佑,因果轮回,你今日所得一切,一半是命待你不公,一半却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