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却不方便与她说那么清楚,她只是与赵苏叶倒苦水:“我原先以为的好人,原来不是,她要害我!”
当时那个江霁跳窗走了,偏殿里只剩下她一个,她听着殿外传来的脚步声,非常恐慌,只能赶紧把自己塞到薄毯里,躺在矮榻上装睡。后来看到进来的是皇贵妃与钱远,她整个人都惊住了!
怎么会是皇贵妃?
也是,皇帝还在病榻上起不来身,皇贵妃如今代理后宫,如果说要“捉奸”,以此来定她个秽乱宫闱的罪的话,的确是皇贵妃娘娘最合适。
可她根本不是故意在偏殿与那个江霁私会的,甚至江霁中了药,也是被人算计,有意促成。
颜芷觉得,这八成与推门进来的皇贵妃与钱远脱不了干系。
她前几天才得罪钱远,他这么干也就罢了。可皇贵妃……
颜芷非常难过,她一直以为皇贵妃是真的喜欢她,与她亲近的。这大半年来,她常常去长乐宫找皇贵妃娘娘说话,心里把她当做慈祥和蔼的长辈。
赵苏叶轻叹一声,也不追问颜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当长个教训,以后与人相处,多防备些。”
颜芷吸吸鼻子,闷声应了。
她抬起头坐正,想起来问赵苏叶:“赵姐姐,你今日觉得如何?身子可好些了吗?”
赵苏叶点头道:“好多了,约莫再歇两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颜芷说:“那你也别出门,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瑶华宫待着吧,我怕那钱远不甘心,再对付你。”
万一来一群太监,宫道上把赵苏叶劫走,对她做什么,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苏叶自然是应下,她想起什么,叮嘱颜芷说:“前几天我曾听到钱公公跟人说话,说的似乎是你的事,阿芷,他们似乎要对你下手。”
这几日她病得厉害,险些把这事儿忘了,刚刚颜芷提起钱远,她才又猛然想起来。
颜芷一懵,问:“怎么说的?”
赵苏叶凝神细想片刻,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见他们说,你……你活不了多久了。”
颜芷面色一滞。
可是赵苏叶所说的时间点,她还没有得罪钱远,为什么那时候钱远就说她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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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走出乾元殿,侧目斜了一眼立在廊下的殷王,殷王会意,立时跟了上来。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