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强自镇定,对李玉韬道:“你派个人,过去见太孙,让他滚过来给朕请罪,朕可以既往不咎!”
皇贵妃绞着手帕的手猛然顿住,在皇帝看不见的角度,她气得面容都有些扭曲。
李玉韬道:“陛下三思,那明骁卫来势汹汹,此时派人过去,皇太孙岂会听劝……”
皇帝怒道:“朕让你快去!”
李玉韬身形一顿,躬身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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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远怀里揣着调兵的令牌,带着吴海一同往顺安门去。
这些年皇太孙手里掌着兵部,除明骁卫外,朝廷有一半的禁军都被他控制了。皇帝有意暗地里给他放权,能握得住的兵马一缩再缩。
殷王之流从前之所以一心想着在皇帝面前挑拨离间,赌的就是皇太孙为人正派,又占据正统之名,不会行这等造反之事,如此他捏住帝心,才有资格与皇太孙抗衡。
可他们谁都没想到,皇太孙竟然直接动兵了!
这真刀真枪的捅上来,他们哪儿还有胜算?
钱远焦头烂额,吴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小心翼翼地问:“干爹,咱们能出得了顺安门吗?”
越往外走,路上能见着的人越少。
明骁卫那么大动静,传入宫内,宫女内侍们都吓得躲起来了。
钱远皱皱眉道:“自然出得了,你慌什么。”
吴海低头应诺。
“一群叛军而已,成不了气候。”钱远咬牙吩咐,“一会儿我去找羽林卫将军,你去调金——”
吴海突然从身后扑上来,用胳膊锁住了钱远的脖子。
钱远蓦然瞪大眼睛,他两手抱着吴海的胳膊挣扎,怒从心起,喉里断断续续发出声音:“你……你……”
吴海面无表情,将一把刀捅入了他的心脏。
周遭四下无人,吴海动作很快,一切只在转瞬之间。轰得一声,钱远身躯倒地。吴海低头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弯腰把刀抽出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成不了气候的东西,还调什么兵啊。”吴海幽幽地说,“先把你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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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屋中布置得很是简单,但装饰用具又能一眼看出精致,而价值不菲。
看来江霁果真把她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