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打断了她的求情,她与自己赌气,待旁人倒好,“抱琴以后不会再来伺候你了,你怎么也不知道辩驳一下,难道朕只听人一面之词吗?”
他看见伤口包扎处渗出的血丝,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轻叹了一声,“你呀!”
郑玉磬是知道圣上是有多疑心的,她要是好言好语地分辩,仅凭枕珠一人之词,圣上未必会信,怕是还能问出许多的疑点来,然而她这般自戕,反而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圣上竟然从不曾疑心过她腹中之子的生父会是那个人,这虽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好表露出来。
“圣上天日之表,又是宫中唯一的男子,难怪宫人倾心,做出些背主的事情,”郑玉磬道:“我身子不好,留不住您的。”
这话虽然贤惠,倒颇有几分呷醋的意味,圣上心中稍微缓和了一些:“新婚之夜,便是不碰你,难道朕还能叫旁人来伺候?”
“妾这样的人怎么配与圣上称作新婚?”郑玉磬神情中多了几分落寞:“妾并非是以清白之身侍君,又不肯以身殉夫家,叛乱中还与三殿下肌肤相亲,圣上便是怀疑我水性杨花也是理所应当。”
“朕何尝在乎过这些?”圣上瞧她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也有些不忍,不与她理论这些,轻声哄着她道:“音音要赌气算账也得等来日,太医说你吃避子凉药吃得过量,这胎的怀相本就凶险,若是再动怒生气,恐怕便救不回来了。”
“避子药?”
郑玉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然而听见这剂药的时候却愣了。
她每每侍寝后都会取些溧阳长公主给的丸药服用,但没想到自己私下服用避子药的事情却被圣上查知,她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一时没有按捺住,声音竟有些变了。
但是圣上却不见怀疑,只是避开伤处,怜爱地亲了亲郑玉磬的面颊,斟酌道:“此事朕原不准备同音音说,但总归是朕的错处,总不好一直瞒着你。”
第16章 明明身在一处,却似相隔……
这对圣上而言并不是一桩光彩的事情,然而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朕那个时候派人照料你的起居,”圣上直言不讳道:“音音是朕心爱的人,朕怎么能允许你为旁的男子孕育子嗣?”
她身边一直都有宫里派去的人,美其名曰是宫中的陪嫁,两人夜间有动静的时候当然也会有奴婢知道,那些所谓的助孕汤饮,都是圣上授意换过的。
郑玉磬垂下了头,听到圣上这话虽然觉得可笑至极,但相应地松了一口气。
婆母送来的汤饮滋味酸苦,即便想尽早生养一个孩子,偷偷倒掉也不是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