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稷那日尝过她做的菜,滋味家常,比起御膳房又是另有一番风味,只是不忍心劳碌她总沾那些烟火气,宫里面多得是厨子伺候,但她现在要是有兴趣琢磨吃食,不必说他自然是愿意极了,想来她自己也能多吃几口,比现在他这样哄着劝着还强些。
“好是好,不过就是劳累音音罢了,朕哪里会有什么不愿意?”
萧明稷将朱笔在奏折上勾勒,看见秦君宜熟悉的字迹不免皱眉,心里想着该给他重新指一门婚事才好,或者让元柏假死,留到秦府里面,省得叫音音总关心那个孽种。
然而想到郑玉磬现在说好也没有完全好,而元柏年纪太小,也需要人照顾,她心里头舍不得,若是秦侍中成婚,未必会全心陪伴秦王,总是叫音音这个做母亲的不放心。
所以想想也就罢了,还是叫秦君宜多陪一陪这个不能相认的孩子,让音音能放心与他做伴。
“皇帝在想些什么,这样出神?”
郑玉磬也瞥见了桌案上秦君宜的奏折,窥见那上面几行关于元柏的话,心思微动,以为萧明稷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秦侍中奏折里所说,十弟实在不愧是音音生的孩子,好生聪明,若是将来咱们有一个皇子,定然比他还好些。”
萧明稷瞧见她娇柔可爱,虽然有心思,但也还是压了下去,从桌角的膳食里琢磨再哄她吃些什么,“太医说前些时日进补的人参多了些,现在还是得清淡些,一会儿再吃些萘果,朕让人用牛乳熬了酪浆,又兑了蜜糖,你爱吃甜,蘸着吃正好。”
“若是我再有孩子,不知道是要管皇帝叫阿哥,还是要管我叫祖母?”
郑玉磬抿唇一笑,心里正想着自己除了用醋洗身子,是不是还应该想些别的招数避子,但还没等想出个头绪,身前那侧常被皇帝含住相戏的盈盈忽然被冰凉的朱笔轻轻一点。
虽然他下手轻柔,但朱笔的笔头却有无数毫毛,抵在了她最受不住的尖上,触感冰凉,叫她不自觉地轻颤,惊呼了一声,低斥道:“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朱砂鲜红,蜿蜒点点,如梅开雪上。
“音音这里倒是比朱砂还好看些,原本想着做一幅雪中红梅图,可看来反倒是它污了你的颜色,”萧明稷见她生气,含笑用舌尖拭去,风流不似平常:“娘娘倒是生了一捧香雪,好生叫人想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