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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做自己的暗卫,难道想做五姐的暗卫么。

    天巽国的几位公主中,她的风评年年倒数第一,所以他不愿意来?

    梁轻鸢鼓起脸。其实七岁以前她还真没什么坏风评,有坏风评全因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她自认一件都没做错。

    第一件,有个宫女手脚不干净,她知道是她偷拿银子,但她拿不出证据,之后,宫女不要脸地喊冤,她便罚她三天三夜不准吃饭,结果这宫女死了,至此,全皇宫的宫人都对她有了别样的看法。

    第二件,有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她想着杀鸡儆猴便罚他杖责五十,差点打死人。

    这两件事一过,她恶名远扬,其他几位公主跟她一比,那可真是善良得上了天。

    “棉花团,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恶毒的公主?”小棉花团子在锦被上乱跑,蹦跶得欢快,梁轻鸢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它的后颈,将它强制拎到面前。

    棉花团眨巴着眼,吐着粉嫩的舌头,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在笑。

    “恶毒就恶毒,正好让他们都怕我。”说到怕她这事,梁轻鸢侧头顿了一瞬,抱起棉花团走下床榻,“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不仅不怕我,还敢拒绝我。”

    *

    偏殿旁的屋子不大,却比训练营的养伤房要干净地多,窗户半开着,多多少少能看到点外头的景,不至于太闷人。

    风羿全身包着细布,僵硬地躺在床上,心道,他已成梁轻鸢的暗卫,自是不能再去宣宁宫,这六公主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为何非要挑他做暗卫。

    心头不舒服,连带身上的鞭伤和刺伤都开始隐隐作痛。

    “吱呀”一声,突然,房门开了,风羿收敛思绪飞快闭上眼。

    梁轻鸢抱着棉花团在木床前站定,怕吵醒人,她的每个动作都放得很轻。不知为何,一遇着他,她脑中便会闪过一片模糊的记忆,跟中了邪似的。

    当真奇怪。

    她低头审视风羿,他睡着的模样很安静,没先前那股子疏离感,眼睫又长又翘,像振翅的蝶,勾得她想摸一摸。

    这么想,她就这么做,一手抱着棉花团,一手朝那俏皮的长睫摸去。

    便在此刻,风羿睁开眼,清亮的眸子里恍若浸了一汪泉水,可惜,这水是冷的。

    “啊……”梁轻鸢被他遽然睁眼的动作吓了一跳,左手一松,棉花团失去支撑,后腿一蹬便往前跳去,轻盈地落在风羿身上。

    然而不管棉花团有多小,终归是有重量的,而它落地之处正好在伤口上。风羿疼得直冒冷汗,剑眉锁得死死的,瞧着有几分令人心疼的碎裂感。

    梁轻鸢不悦地鼓起脸,不愧是她选中的暗卫,脾气比她还大。看他一副疼地要命的模样,她也跟着难受起来,便主动将棉花团往旁赶。

    做完以后,她又想,自己为何要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