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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从大年初五开始下,一直下,下得地面积了厚厚一层。

    *

    几日后,风羿被仇末调走,说是去秘密执行一项任务。

    既然是秘密任务,除了当事人,谁都不晓得。

    等了足足半月,风羿迟迟未归,梁轻鸢急了,他不在,她又开始失眠。连日失眠,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秘密什么任务,匆匆赶去暗卫的住处。

    先瞧瞧他究竟在不在,顺道问问仇末,其他暗卫是死人么,为何非要用她的暗卫。再拿父皇压人,她定要找人抽他一个嘴巴。

    刚到那儿,还没进大门,她就气着了。

    元宵刚过,小巧的院子里开满梅花,风送浮香。而风羿正与一个年轻姑娘站在梅树下,男俊女俏,相当刺眼。

    这个姑娘她没见过,看穿着打扮是个普通人,并非官宦人家的小姐。

    那姑娘先是抬头,怯怯地看向风羿,随后又低了头,一脸娇羞。此刻,风羿是背对她的,她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

    想必是说了情意绵绵的话,否则人家姑娘羞什么。

    他都没对她说过情话,这个狗东西。

    梁轻鸢愤愤地搅着双手,差点将衣袖给扯烂。她不由将自己跟这姑娘做了个对比。看脸,她能吊打她几个来回不止;看身姿,她有前有后,这人什么都没有;再看身份,她是皇家高贵的公主,这女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平民。

    怎么能跟她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女人。

    “哼!”梁轻鸢发泄似的哼了一声,使劲跺着脚,见那头还没反应,她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寝殿。

    狗东西,她不准他娶妻,他竟敢养野女人,不知死活。她的话,他是当耳旁风么。

    “狗东西!”怎么想怎么气,气得肝疼。梁轻鸢拿起枕边的话本,想借话本来缓解暴躁的心绪,结果满脑子都是风羿跟那姑娘站在一处的画面,半个字都看不进。

    她还以为风羿只在她面前摘面具,没想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也摘面具。他若不是对她说了情话,那便是对她笑了,否则那姑娘不会一脸荡漾。

    狗东西,他对她一直冷冰冰的,好声好气地说句话都难,对别人倒是热络。

    越想越气,越气越要想,越想越看不进话本。

    “啪”,梁轻鸢将手上的话本往地上扔去,使劲将自己摔进锦被里。她仰躺着,盯着床顶出神。“狗东西!”她怒骂一句,拿起被子盖住自己,想想又觉得闷,厌恶地掀开。

    “哐当”,房门被人打开,从外头走进一个颀长的身影。

    风羿没看梁轻鸢,径自去了横梁上。

    他弄出的动静不小,梁轻鸢也不是聋子,听得清清楚楚,何况他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她扭过头,恶狠狠地瞪向风羿,艳丽的五官显出几分扭曲,却依旧美丽。

    风羿侧身而坐,他知道梁轻鸢在看他,也知道她在生气。她向来是个感情外放的人,生气和高兴都摆在脸上,在别人面前是否如此他不知道,但在他面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