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想起了昨晚。昨晚,她又做了一个梦。
还是在劲武国的寝殿,她依旧是孟苟的皇妃。不同处在于,两人各自表明了心迹。原来之前他真信了她的鬼话,以为她喜欢孟苟。
她笑他傻,更喜欢他的傻。
孟苟行事周全,并未将关押父皇母后的相关事宜交给身侧之人,反而交给了那几个不起眼的小太监,风羿查到关押点地时才知道,王若朦前几日患病去了。
她得知消息后伤心欲绝,哭着让他去杀了孟苟为母妃报仇。
“孟苟身边护卫太多,卑职不能贸然行事……”没等他说完,她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这个时候,她已经没了理智,满脑子都是报仇报仇报仇。
“你就是贪生怕死!滚,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冲着他打骂,说了不少难听的话,骂够了又抱着他哭。
梦中一切痛楚她都能感受到,痛得整颗心都揪起了起来。
醒来发现是梦,她才松了一口气。
一等两人落地,风羿便放开了她,接着往后退去,有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她不喜欢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很不喜欢。梁轻鸢走上前,用力捶他一下,“嘶!”他全身硬邦邦的,她的手又软,这一打便跟打在石头上似的。
纤细的手,肌肤白嫩,一下子就肿了。
风羿不解地眨着眼,实在不明她抽的什么风。听那些个多话的暗卫说,女人在来月事时会变得喜怒无常,可他清楚,她今天没来月事。
“公主的手发红了,该上药。”他垂着脑袋,摆出一副下人谦卑的模样。
梁轻鸢愈发不舒服。她讨厌他这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就好像,他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才说话。
身份,身份,她厌恶身份。
她喜欢他强势的样子。
“放肆,本宫准你说话了么?”梁轻鸢咬着一口细牙,提起裙子便往风羿腿上踢。
风羿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她发泄情绪。不论是十岁还是十五岁,她都没什么力气,跟挠痒痒一样,训练营里随便一种刑法都比她打人疼。
她生气时喜欢噘嘴,面颊也鼓,瞧着更可爱。
没踢两下,梁轻鸢又觉心疼,狠狠地瞪了风羿一眼,大步走进寝殿。风羿短促地哼了一声,紧随其后。
此刻,院子里站着不少太监宫女,方才梁轻鸢飞出去那会儿,他们吓得是魂飞魄散,好在风羿及时出现。
“近来,公主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差了。”
“今日还算可以,起码没让这暗卫跪一天一夜。”
“我看啊,公主是心里不舒坦。你们方才瞧见没,她对着侍卫的眼神,说不上讨厌,古里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