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安排吧。”梁轻鸢懒散地挥挥手, 也不多看。假的就是假的, 哪儿有真的好。她不排斥去见人,可真要嫁给这人的话, 她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
“是。”白堇颔首,随即示意芙盈收起画像。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出,寝殿内霎时一空。
梁轻鸢起身坐上床榻, 拿起枕边的闺房秘戏随手翻阅,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觉得画上那人如何?”
风羿目视前方,他知道她在问谁,“公主喜欢便好,卑职没有意见。”
嗯?梁轻鸢眯起双眼,一把捏紧了书册。
他的语气听着相当平淡,甚至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这么说, 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跟自己做那些事纯粹是因为她的命令。她是主子,他是暗卫, 仅此而已?
呵呵。她要被他气伤了。
“本宫觉着他各方面都不错, 比你强。”梁轻鸢赌气似的说了一句。倏地, 她没了看书的心情,翻身躺下。
风羿拧起眉心,没说话。
*
是夜, 入睡后,梁轻鸢再次回到前世。
王若朦的葬礼一切从简,没有随行,只六名小太监抬着寿木棺材上山,草草掩土封碑。
她原想在这里陪母妃最后一夜,谁料没待多久,孟苟差的人来了,说是让她尽快回宫。
这天下着小雨,整个秋岭山都雾蒙蒙的,叫人看不清前路。不管愿不愿,她都得回宫,还得笑着去迎孟苟。
“孟苟……孟苟……”
梁轻鸢迷迷糊糊地喊着,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下,一下,风羿转着尖锐的刻刀,越刻越狠,心道,除自己外,从没见她喊过其他男人的名字。
孟苟,劲武国的二皇子,此次来天巽国是为亲上加亲。
她怎会在梦中喊他的名字。不管她梦了何事,他都不舒服,周身控制不住地涌起杀气。
她看上孟苟了?应该不至于。
“铿”,刻刀重重嵌入玉器。风羿收起东西跃下横梁,黑影一闪,“哐”“哐”两声,房门被打开,又迅速合上,声音极小。
他踩着夜色行至孟苟的住处,正准备掀开瓦片,只听“吱呀”一声,底下房门被人打开,里头奔出七八名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黑夜。
这些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要去做什么?
他心里奇怪便跟了上去。
黑衣人匆匆赶到司礼监附近,全都埋伏在假山后头,各自打着诡异的手势。
风羿挑了处高楼,坐于上头看戏。
众所周知,孟苟心仪梁绯絮,日日大献殷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近来,宫里流言不断,都说梁绯絮跟魏栖有暧昧的牵扯,他虽不感兴趣,却也听了几句。显然,这群人是冲魏栖去的。
五年来,他一直都晓得,梁轻鸢不喜梁绯絮,还喜欢与梁绯絮较劲儿。如今,梁绯絮与魏栖传出这事,她应该开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