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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透过屏风看她, 好奇道:“他是你的暗卫吧?”

    房内只有他们俩人,男人问后,空气中立即陷入一片沉寂,略微压抑。梁轻鸢躺到榻上,翻身背对着男人。

    男人尴尬地摸摸鼻子,慢悠悠地从屏风后头走出,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榻上的人儿。那头乌黑的长发光滑如缎,在细碎的日光下泛着金光。

    *

    “风羿!”依譁

    梁轻鸢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额上冷汗直冒,不住地往下流。

    梦中,她是见着了风羿,却只看到他被仇末杀害的画面,他的咽喉被刺了一剑,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最后被化尸水化为一摊血水。

    一想那残忍的画面,她便觉浑身发冷,使劲抱着自己。

    下一刻,眼前浮现出一张鲜活的脸。“你做噩梦了?”忽地,耳畔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剧烈地摩擦着她的耳膜。

    她茫然地转过头,怔怔地望着他,这张脸跟心底深处的那一张重合。再也顾不得其他,她张手圈住男人脖子,抱得紧紧的。

    他身上没有熟悉的橘子味,倒是有股似曾相识的日光味。

    男人浑身一僵,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两只手根本不晓得该放在何处。“你……”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你不守信用……”刚说几句,她就哭了,哭得一抽一抽的,“你这个骗子,骗子,我讨厌你,狗东西,你听着,我不要你了,我要嫁给别人,我要抛弃你……”

    她边哭边说,哭得甚是伤心,说得无助而痛苦。

    “……”男人喉间一动,僵在半空中的手随即握紧。

    “呕!”情绪一上来,孕吐的反应也跟着上来了,梁轻鸢急忙往旁边侧去。

    见状,男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明白过来,她是孕吐了。他飞快拿了面盆过来,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端着面盆。

    “呕!”梁轻鸢俯身干呕,胃里难受,心里更难受。

    等她呕完了,男人放下面盆,从洗簌架上拿了步巾和簌口水递给她,面无表情道:“给你。”

    梁轻鸢缓缓拍着心口,目光顺着布巾往上走,眼神幽幽,如泣如诉。

    “你倒是接啊。”男人看不得她这样的眼神,话语中不由自主地带了一丝烦躁。“难不成要我伺候你?”

    “不用。”梁轻鸢说起情绪,拿过茶杯簌口,再用布巾仔细擦拭面庞。她垂着螓首,鬓边的发丝全被汗水打湿了,湿哒哒地粘在面上。

    平日里那股子高高在上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弱感,瞧着叫人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