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万万不能叫自家主子落得个这般评价的。还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姑且不与那阮氏计较,等着自家娘娘醒了之后再与她一较得失。
再说了,阮氏如今得意,不就是仗着自己怀了孩子,还笃定那是男胎吗?她要是能顺利生下男孩儿,那可就是府上板上钉钉的庶子了呀。这最终将会彻底影响到谁的利益那还用说吗?
自然是王妃了,可莫要忘了,虽则王妃那里也怀了孩子,可那孩子的月份可要比阮氏的小上不少。若是没有意外,阮氏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的话,那么就是横在王妃眼底的障碍了呀。要说这世上哪家的庶长子不是正室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呀。
她就不信这王妃真就是忍者成精,还真能容许阮氏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不成?
正院里,姜嬷嬷也在和王瑜兰探讨这个问题。
枯坐在一盏孤灯下的王瑜兰神色不明,姜嬷嬷已经就着这个事情劝了她好久了,窗外的蝉鸣不断,姜嬷嬷的唠叨声还在继续。
她苦口婆心地劝着,“娘娘,不是老奴危言耸听啊,您大可以算算阮氏怀上孩子的月份,这肯定是要比您肚子里的孩子先出生呀!这要是生个女孩儿的暂且好说,可就怕这阮氏运气爆棚,一孕得男呐,那不就是硬生生摆在咱们小世子眼跟前儿的障碍吗?您不要忘了,在府上的时候,?姨娘自打生下庶长子以后那气焰有多猖狂。”
她没忘,怎么会忘呢,抓紧了怀里为这腹中孩儿精心绣好的小衣服,王瑜兰神色晦暗地想起了当初孙氏为父亲生下的儿子。
那个时候她可真是风光无比呀。因着娘亲生自己时伤了身子,多年未能为父亲生下一个嫡子,父亲对着娘亲已经是颇有微辞了。原本因着怀孩子的事儿夫妻两人的关系就已经有些紧张了。
打从娘亲心软,放任?氏顺利怀胎生子后,父亲对着娘亲的态度就一天不如一天。孙氏就从来没尊重母亲正室的地位过。
她还记得那个讨人厌儿小孩儿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要不是几年前那小破孩因着自己淘气在湖中被淹死了,娘亲的日子怕是会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她怎么会不知道庶长子的危害有多大,娘亲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娘亲后来拼命生下幼弟,这没完没了的争端怕是会永无休止。
可她还是下不去那个手,仿佛只要自己下了这个狠手,她就会离着原本那个最初的自己越来越远,她明明记得自己原来不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呐。
不管孙氏在其子死后如何胡乱攀扯自己,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庶弟的死那真的是个意外,她也没想到那孩子会如此调皮呀。